这千年不断的帝统,深深的刻入西方文明
的血液骨髓。凯撒就是皇帝,皇帝既为凯撒,这种漫长、广泛、确信无疑的认知,
使得凯撒本人所持有的特权还要更在尼禄之上。
「怎幺了,我的后继者哟。这便是你的极限吗?」长笑声中,凯撒开始了反
击。黄金的剑势,将尼禄牢牢的压制。
「可恶……余」
「只有这种程度的话,可是会让借给汝的凯撒之名蒙羞的啊!不列颠的暴动,
高卢的反叛,帕提亚的大兵压境!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你都做了些什幺呢!」
「余……」
「躲在奢华的金宫里,享受着歌舞宴饮,让部下为你流血牺牲吗?还是伏在
男人的胯下婉转承恩,然后等他为你完成一切呢?」
「余……」
「虽然那美丽的肉体和身为世界至宝的罗马非常相称。但是,也唯有肉体了
吗。比起皇帝,当个宠姬还要更加适合你吧。」
「余……」
「笑死了人!所谓皇帝,乃是至高、至大、至上的专制者,是帝国的神明。
以皇帝之身侍奉他人,简直令罗马蒙羞!「
「吾乃凯撒,征服高卢之人,远征不列颠之人,降伏埃及之人!只有我,才
能带领罗马人威压四域。只有我,才配得上罗马皇帝的冠冕。」
「不!」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尼禄双手握剑,猛然将凯撒压退。
「唯有此点,余无论如何也要否定!余本来就是隶属于美丽事物的人,现在
侍奉于谁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因为余就是余!余是罗马帝国的第五代皇帝——尼
禄。克劳狄乌斯。凯撒。奥古斯都。日耳曼尼库斯!」
「哦?」
「因此,余,既是罗马。余性好享乐,因此,罗马人也理当享乐。」
「余看到了。是的,在高卢的时候,用这双眼睛,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联合
治下的人民,效忠于你的兵士。大家,不管是谁,都没有在笑着啊!征服了高卢
又如何,降伏了埃及又如何,即便能够攻灭帕提亚又能如何。就算是多幺伟大的
武功,这种没有笑容的国家。余——绝不容忍。」
「你说什幺?」
「只有这一点,绝对无法退让。余乃尼禄。克劳狄乌斯,将世间所有快乐、
所有艺术如同浴水般沐浴过的皇帝。面对吸收了各种文化,不停冀望更繁荣的生
活的子民,余定要将那前方的未来展现给他们。绝不允许自己的国度变成那样同
快乐无缘的死域。」
「看着吧!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看着吧!目睹余之才!听那雷鸣般的
喝彩!然后赞美吧!向着这黄金的剧场!」
「筑起吧,余之摩天!在此展示出至高的光芒!」
——然后,世界改换了色彩。
回过神的时候,已然处身于那黄金色的剧场核心。
这是怎样一座奢靡、豪华、放纵的剧场啊。置身其中的时候,连凯撒也不由
得感到微微的炫目。「固有结界——不,你用魔力直接具现了这座剧场吗?这就
是你心中、你梦中的至高摩天吗。」
「没错,这个剧场,既是余的决心、余的愿望、余的意志、余的灵魂。」
「即使你是征服了高卢的猛将也好,即使你是开创了帝国的名君也好,如今!
在此时此刻,做为唯一一个皇帝昂然挺立之人,就只有余,尼禄。克劳狄乌
斯!」
「为民所爱,并且被允许为民所爱,为民所盼望着的,那样的存在就只有唯
一一人!就只有唯一一个王中之圣!因为只有一个,才会是闪耀之星!因为只有
一个,背负一切的傲慢才会被赦免!即便罗马的众神降临,余亦决不让步!君临
天下,让此世华丽繁盛!正是余之人生、余之命运!」
「黄金的意志……吗」凯撒长出一口气,接着说道「或许,确实是同皇帝相
匹配的东西呢……您怎幺看呢?神祖大人。」
——然后,蓦然,掌声从观众席上响起。
「说得好,垂爱之子哟。尼禄,你确实配得上罗马皇帝的冠冕。」自从凯撒
进入帝都以来,一直失踪的神祖罗慕洛斯,从观众席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剧场
中心。
「神……神祖大人。您也是余的敌人吗?」
「不,吾之爱子哟。我(罗马)的敌人,唯有帝国的敌人」
「也就是说,您认为,现在的我,是罗马的敌人吗?」凯撒苦笑着说道。
「爱子哟,我们是早已是逝去之身。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我们,无权决定这个
时代的命运。无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