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不住林知寒热切的眼神,萧知娴只得留下来吃午饭,昨夜刚醒此刻脾胃不是特别好,林知寒特意吩咐后厨熬了粥,配上几样清淡的小菜,用几个盒子几个碗碟林林总总装了十几样,玉竹将碗碟整整摆了一桌,林知寒一边布菜一边吩咐底下人再热些粥过来。
鸭rou做的还不错。萧知娴尝了尝碟子里的鸭rou,虽然是rou不过一点也不油腻,配上一碗热乎乎的瑶柱香菇粥,吃的肠胃舒服熨帖,招了招手叫对方不用继续忙活。你坐这里跟我一起吃,布菜要丫头做就是了。
能服侍妻主,是我的荣幸。林知寒一开始还有些扭捏,随后看到萧知娴点头,这才放心的安稳坐下,小口小口的吃着面前的青菜。
知道驸马爷与公主伉俪情深。思安笑眯眯的接过林知寒手中的活计,可是这种粗活叫奴婢来就是了,驸马请坐。
也就只有思安这样身份的丫头敢这样说话,林知寒脸一红,偷眼去看萧知娴的反应,可萧知娴被一碗粥开了胃,此刻满脑子都是眼前的美食,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再叫思安加些粥,从来没觉得这粥能这么好喝,今儿我让你递的奏折你递了没有?思安怕萧知娴一次吃太多把胃撑坏,只添了半碗,多夹了些菜放在瓷碟中。主子吩咐的事儿怎么能忘,奏折一早就递上去了,皇太君知道您醒了不知道该多高兴呢。
萧知娴点点头,伸手夹了一筷子鱼rou亲手放进林知寒的碗碟中,驸马这几年劳心劳力,还是多吃点补补身子吧。林知寒愣了愣,眼神中多了许多的不可置信,低头袖子遮住上扬的嘴角,赶紧夹起鱼rou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还有。萧知娴把脸转向思安,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吩咐道:你去库房找那些最贵的料子,给驸马做几件新衣服,年纪这么轻,身份又尊贵,合该穿些好的衣服。话音还没落,突然想起那个爱吃醋放刁的云儿,挑次一级的分给府里其他人,按资历大小分,这事儿你看着办吧。
思安当然明白主子的意思,今天改支银子的惯例也好,让驸马亲自写休书也好,如今的分布料也好,都是为了建立驸马的威望,打压恃宠而骄的新人,补偿安抚不得宠的旧人,心里赞叹了一下公主的手段,心里更是佩服了。
林知寒虽然沉浸在喜悦中,但是总归是世家出身的尊贵嫡子,从小跟着父亲学习管家御人之道,怎么可能这点都看不明白,就算不能得到宠爱,给些尊严体面也好过之前。况且几位弟弟虽然一位接着一位进门,但是除了二公子母家尊贵些,他日有可能做个侧君,其余的也不过是公子,不打紧。
一顿饭吃的萧知娴开心极了,丝毫没有注意身边人的小心思,酒足饭饱不由得想起之前在医院工作,每天病号排长队,从来没有按正点吃过饭,哪次不是点个外卖凑合吃两口就罢,抬手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伸手接过玉竹递上来的热茶,热腾腾的茶水入口,舒服的自己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林知寒喝了热茶就带着萧知娴回了书房,当着面写了给宁氏的休书递给萧知娴过目,萧知娴虽不是全都认得,大略看了看内容没什么问题,这字也写的如本人一般清秀好看,点了点头差人把这休书送去宁家。
你给我找些诗词,还有跟飞云有关的书籍,风土人情气候变化天灾人祸。萧知娴一边在书房里踱步,一边吩咐林知寒,还有,边疆的战事,对手长兴国的所有东西,都给我找来。虽然自己不会,不过万事都得学习,在这个敌我不明,又一无所知的地方,依靠自己才是最有用的。
林知寒虽然不知道萧知娴的真正意图,不过看着这些书的种类,心念一动,冷汗顺着额头划过脸颊最后落在手背上,公主以前从来只问风月,朝堂之上只有太女和四公主在斗,如今怕不是,动了夺嫡之念了吧。
之前母亲曾经提到过之所以将自己许给二公主,只是为了二公主的父亲,已经故去的宁华皇贵君。
当时的皇贵君深受女帝的信任和喜爱,二公主出生之时被称作是唯一能够与太女争夺皇位的人选,母亲深谙官场之道,所以早早就请旨将自己这个嫡出的长子许配给二公主,只可惜宁华皇贵君次年就故去。
据母亲所说,二公主从小就不上进,又贪玩调皮,皇太君也溺爱的过分,女帝似乎从来没将她当作储君培养,久而久之便也没人把她真的作为威胁。母亲为此不知叹了多少口气,也是为了二公主不争气的事,这几年自己都没能回府。太女和四公主斗的如火如荼,三公主被jian人暗害,据说伤了元气,整日窝在府邸修养。
可如今,为何刚刚醒来的公主却性情大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知寒看着背对着自己在书架上挑拣书本的二公主,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该做如何反应,此时公主肯告诉自己这些,是不是因为信任自己?
萧知娴翻看着一墙的书,全是些诗词歌赋,其中还夹杂着好多本《男德》《男戒》等等有的没有的书,随便翻开几页内容令自己大开眼界。
要遵从妻主的话,不可以违背,要照顾好妻主的饮食起居...要...萧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