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雨定了定神,打开随身携带的提包,把桌上的曲谱塞了进去,举手向服务生招呼了一声:“BOY,结帐!”然后拿出一卷钞票放在桌上,同时把一件银光闪闪的东西攥在了右手的手心里。她站起身,向着与“茧”方向相反的另一个楼梯口走去。
看到罗雨要跑,躲在门后的刘三沉不住气了,一拉门蹿了出来,一边拔枪一边喊叫着:“站住!站住!来人哪,抓住那个的娘门儿!”
见刘三已经露了形迹,张子江也只好跟了出来,为了表现自己的“英勇”,他甚至蹿到了刘三的身前,跳着脚的喊到:“抓住她,她是女共党!”
叛徒的叫嚣激起了罗雨无限的仇恨,她猛的一转身,举起了手中那件闪闪发亮的东西――一只银白色的6。35mm口径美制勃郎宁“宝贝”袖珍手枪。
“啪!”一颗子弹准确的命中了张子江的脑袋,在他的额头上绽开了一朵紫红色的血花,他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一声,就“嗵”的一声栽倒在地上,结束了自己卑贱的生命。
看到张子江毙命,刘三也吓得一头缩到了吧台后面,一边掏出自己的那只11。43mm的美制M1911半自动手枪,胡乱的放着,一边继续由破锣般的嗓音喊到:“来人,来人啊!”
枪声一响,咖啡厅里顿时大乱,人们一窝蜂的喊叫起来,有人向楼下冲去,有的则钻到了桌子下面,长衫客开始时一楞,接着随着躲避的人隐在一张桌子后面,看到已经暴露的罗雨,他略一犹豫,右手伸向后腰――那里插着一只装有13发9X19mm派拉贝鲁姆子弹的美制超级勃郎宁半自动手枪。
罗雨此时已经趁乱冲到楼梯口处,却发现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特务已经举着手枪冲了上来,领头的一个还不停的嚷嚷着:“就是那个穿黄旗袍的短发娘门儿,快抓住她!”
罗雨没有任何犹豫,抬手就是两枪,“啪、啪”领头的特务胸口中弹,骨碌碌的滚了下去,吓的其他的特务也一时不敢往上冲了,只是躲在楼下一个劲的放枪。
罗雨知道已经是冲不出去了,只好一回身躲在了一个大花盆后面,争取多拖延一点时间,让“茧”能安全的撤退,但回头一望,却发现“茧”并没有走,而是躲在一张桌子后面,似乎还想掏枪帮助自己,罗雨心里不禁一阵焦急,她知道那样做不仅根本于事无补,而且连“茧”也会自身难保。
此时,已经有几个特务冲到了刘三的身边,刘三连忙催逼着部下上前,罗雨想了想,猛的抬手又开了两枪。
“啪、啪”第月一颗子弹穿进了一个特务的坐肩,也吓得其他的特务暂时不敢再动,第二颗子弹则击碎了“茧”头上的一个花盆,泥土碎磁溅了他一身。
“茧”先是一怔,旋即明白了罗雨的意思,虽然他不情愿看着同志落入虎口,但理智也告诉他罗雨的意见才是正确的,一番痛苦的犹豫后,他终于放开了已握的温热的枪柄,一转身,随着逃跑的人流冲下了楼。
看到“茧”安全撤离了,罗雨终于松了一口气,此时,刘三又已经催逼着特务们向上冲,罗雨再次扣动了扳机,但却没有子弹射出――勃郎宁“宝贝”袖珍手枪只能装5发子弹。
看到罗雨没有子弹了,刘三立刻神气了起来:“上,快上啊!这婊子没子弹了!”
刹那间,楼上楼下的十几名特务一齐冲到了罗雨的跟前,十几只枪对准了她:“不许动,把枪放下!”
罗雨缓缓的站起身,扔掉了已经打空的手枪,抬手捋了捋略显散乱的头发,又扫视了一眼身边的特务,嘴角露出了一丝轻蔑的冷笑。
同安旅馆的大门,此时已是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个水泄不通,门口停了好几辆军用吉普车和三轮摩托车,此外还有一辆黑色的铁囚车。只见几个凶神恶煞的特务,押着一个穿着淡黄色旗袍的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从旅馆里走出,还不停的在后面推推搡搡,直到把她推进囚车。几个特务也跳上车,打开了刺耳的警笛,从包围人群自动打开的一个缺口里开了出去。
隔着一条街道,一个穿长衫、戴礼帽,头上戴着围巾和墨镜的人躲在墙角后面,一动不动的注视这一切,囚车已经在视当前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线中消失了,他仍定定的站在那里,一滴泪水从墨镜下面流出,将脸上的围巾打shi了一小块儿。
直到囚车的警笛声也完全的消失了,长衫客才猛的转过身,轻轻擦去脸上的泪痕,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流当中。
军统石门站的刑讯室后面,有一间小小的地牢,这不是石门军统唯一的牢房,却是最重要、看守最严密的牢房,用来监禁最重要的犯人。罗雪就一直被关押在这里,现在这里也成为了关押罗雨的地方。
罗雨所在的牢房也和关押罗雪的一样,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小屋子,没有任何的窗子,只有一扇厚重的黑色铁门,将这间牢房同外面的世界隔绝了起来。屋子的四壁和地面都是水泥砌成的,地上并没有许多普通牢房里常有的干草,只是在墙角里胡乱的堆着一床污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