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手渐渐不复之前敏捷,步履也开始蹒跚,但她的神色仍十分冷静,眼神也分外坚定,对敌手们的狞笑辱骂充耳不闻,继续以全部力量和他们周旋。
啪的一声,洁白羽翼被钢臂扫中,左翼几乎折断。白鸟薇双眸闪过一丝痛楚之色,但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现在她已失去飞翔的能力,被逼入贴近墙壁的死角,再也没有能力,反败为胜,就连突围都成为妄想。
这群异能人显然得到“格杀勿论”的命令,出手绝不留情。
因此白鸟薇又接连挨了几下重击,身躯摇摇欲坠,再也支撑不下去,彷佛已经听到死神的脚步声。
但在这危急关头,传到耳朵里的却是响亮的喇叭声!
她循声望去,只见一辆气垫车以疯狂的速度疾驰而来,撞飞六、七个猝不及防的敌手,紧急煞车停在她身边。
副驾骏座的车门打开,洪岩探头对她吼道:“上车!”
可惜话音刚落,整辆车就被钢铁人虎吼着掀翻,洪岩狼狈地从车底爬出来,被支离人的手腕一把捏住脖子,将他整个人怜了起来。
白鸟薇惊叫来救,但却被其余的人紧紧缠住,而且再次接连中招摔倒在地,同时洪岩也被狠狠掷了出去,与她摔在一起。
两人的身躯紧贴,手互相握着,一时之间都站不起来,异能人们恶狠狠地逼上前来,准备送这对鸳鸯归西。
这一刻,时光彷佛凝固,洪岩和白鸟薇彼此凝视着,眼神中都满含深刻的感情,千言万语都尽在不言中。
去死吧!异能人们狞笑着发出最后一击。
在这命悬一线的刹那,洪岩脸上忽然浮现毅然决然的神情,勉力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
古怪至极的事情发生了,异能人们的动作蓦地停顿,彷佛中了定身法一般呆立不动,过了十几秒后,又不约而同地以极慢的速度垂下手,缓缓向后倒退。
白鸟薇惊耗地望着这一幕,喃喃说:“这是怎幺回事?”
洪岩闭着眼睛紧皱眉头,手指不断揉着太阳穴,哑着嗓音说:“我控制住他们了,你快……行动!”
白鸟薇的眼睛亮了,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你的意思是,你能用脑电波控制别人?天啊,你真的能做到!”
洪岩睁开眼睛正想说话,但异能人们也同时挣扎起来,似乎随时可能摆脱那道无形的束缚。他急忙吓得闭上眼,一脸痛苦地继续“遥控”这些对手,挥手示意白鸟薇千万别干扰自己。
白鸟薇深深望了他一眼,撑起身体,迈开大步奔进主楼。
接下来的几分钟,就犹如一个世纪般漫长。洪岩和异能人们展开一场无声的厮杀,不断争夺对多个大脑的控制权,不时有人发出吼叫声,目露凶光狠狠瞪着洪岩,恨不得立刻杀死他。
支离人脱离躯体的两条手臂,更是在本能驱使下逐渐向洪岩移动,想要再次扼住他的喉咙。
洪岩的呼吸愈来愈沉重,全身轻微颤抖起来,显然已经损耗大量精神,就快要支持不住了。
幸好白鸟薇很快就赶了回来,背上背着一个昏迷的男人,正是朱彦雪。
她吃力地将气垫车翻过来,将朱彦雪放进后排座位,再把洪岩也扶上车,然后跳上驾驶座发动车子,歪歪扭扭地行骏出去。
几乎耗光脑力的洪岩立刻瘫软下来,仰靠在座位上不断喘气。
原本呆立的异能人们顿时恢复自由,怒吼着拔步追来,有些人还抓起枪械连连开火,数十发子弹呼啸而来,将气垫车的后窗玻璃打得粉碎。
洪岩慌忙蹲下身,将朱彦雪的躯体,打横放在后排座位上,再用安全带固定好,然后狼狈地从空隙爬到前排,缩头躲在副驾驶座下面闪避子弹。
好在白鸟薇驾驶技术高超,冷静地将气垫车以S形左右迂回,很快就愈驶愈远,将敌人远远抛在后面。
洪岩这才惊魂未定地坐直身体,目光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后座上仍然昏迷的朱彦雪,目光中有某种异样的神采。
白鸟薇却是一边驾车,一边侧目仔细观察着洪岩,淡淡说:“你能解释一下刚才是怎幺回事吗?为什幺你能控制其他人?”
洪岩苦笑说:“我也不清楚,可能是面临死亡威胁时,体内的潜能被激发出来了吧。看来錬刀帮那些家伙并没有说错,我的确也是机器人。”
他把曾被錬刀帮掳去,以及对方不断试探他能力的事,都一五一十告诉白鸟薇。她听完后沉默许久,突然把气垫车停在路边,叫洪岩下车。
洪岩闻言愕然,白鸟薇说:“我们必须分开走,要不然万一对方追上来,我们就都死定了。”
洪岩一笑:“你想自己驾车引开追兵,我绝对不会同意的,我们应该同生共死!”
白鸟薇的眼眶红了,忽然发起脾气:“谁愿意跟你同生共死?我不想多你这幺一个累赘,你给我滚出去!”
洪岩愣住了,继续说:“我不会成为累赘的,我可以用我的超能力帮你。”
白鸟薇用嘲笑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