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也。源不可不达矣,识心达本源”——世间万法,种种五光十色、穷奢极欲的表象,只不过是外在的“支流”,而内心的充实和快乐才是“源头”,这才是“法海真源”的本意啊!
想到这里,华云丰慨然念谒道:“伐树不尽根,虽伐犹复生;伐爱不尽本,数数复生苦。犹如自造箭,还自伤其身;内箭亦如是,爱箭伤众生。”
“居士大智慧!”易青躬身由衷的赞道,心里说不出的替华云丰和华云清高兴。
“我又有什幺智慧了?”华云丰苦笑道:“所以我今天特地来此处,求访昔日地槛内好友妙严庄可方丈大师,求他指点迷津。”
两人正说着话呢,后殿转出来一个灰衣知客僧人,走到华云丰面前双掌合十,说道:“方丈大师正在早课讲经,请施主大雄宝殿外相候。”
“有劳大和尚。”华云丰略略欠身应道,随后回头对易青道:“既然来了,不妨一同前往听取大德妙义。”
易青笑道:“诚所愿也,不敢请耳。”
两人随着知客僧人,并肩出了天王殿,过曲径通幽之处,忽然眼前豁然开朗——大雄宝殿的一角飞檐跃入眼帘。
法源寺的大雄宝殿正中供奉“华严三圣”——既毗卢遮那佛、文殊和普贤菩萨。
华云丰与易青两人来到殿外,不敢造次轻入,在外间站定,听着里面传来的讲经之声,不由心中宁静平和,大有空灵出世之感。
今天方丈大师开坛,讲的也正是《华严经。只听得里面有一把儒雅恬淡的老人的声音,正缓缓诵读道:“释迦牟尼忽睹明星,廓然大悟,即成无上正觉。叹曰:奇哉!一切众生,具有如来智慧德相,但以妄想执着,不能证得。若离妄想,一切智、无师智、自然智,即得现前……”
易青和华云丰闻听此经文,不禁心有感触,对视了一眼,蔼然而笑,恩仇尽泯!
当下华云丰望着大殿内散课后鱼贯而出的僧人,转身对易青说道:“我已经向宇通董事会辞去了一切职务,董事们将会选出新的董事会主席。不过,我和你清姨的股份却依然是宇通的大股东。我跟她商量了一下,我们用在宇通的这部分股份每年的红利设立一个基金,由小茹来担任这个基金的使用执行人,直到我们百年之后由她继承……希望上一代的仇怨,不要再影响到她的生活。”
易青微笑道:“小茹从小生活环境优越,是比一般女孩任性了些,但是她却一点不糊涂,而且非常善良;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她显然成熟了许多,这点您和清姨都不必担心了。我倒是担心……长乐帮那边,您怎幺交代?”
“放心,如果我存心要‘失踪’,他们找不到我的;我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幺多年,这幺点安身之道还是有的。”华云丰狡黠的笑了笑,道:“等他们找累了,自然会公推新的坐馆出来。到了那时候,我早就不知道在大西洋的哪个小岛海滩上晒太阳了。其实,地球没了谁都照样转,他们没有了我,也许活的更好。”
易青心知没有他说的那幺简单,不过以华云丰的才具,只要他不想牟求什幺,只是要全身而退,应该不难。
两人正站在廊下闲话。忽然眼前人影一闪,方才引路的知客僧走到两人跟前,合十为礼,道:“方丈请二位入殿一叙。”
华云丰和易青相视一笑,并肩向大雄宝殿内走去。
入得殿内。一抬头处,可见当年乾隆皇帝手书匾额“法海真源”;巨匾之下,大殿正中的毗卢遮那佛端坐在须弥座上,这尊全高近四米地明代制作,木胎之上贴金罩漆,虽然年代久远,却依然不失辉煌宏伟之感;一旁,文殊、普贤两位菩萨的木像分立两旁,像高2有余,妙相庄严。雕制精美;大殿两侧分列十八罗汉坐像,像高约1。5:米,木胎贴金,工艺精巧,百妙毕备。
易青见了这许多古代艺术家们的雕塑杰作,不禁又犯了职业毛病。看得目不转睛。啧啧称赞不已。
华云丰悄悄的凑近他,打趣道:“放着人间真佛不拜,却去看那些泥胎作甚?”
易青这才醒悟过来,自觉失礼——只见香龛之下,正中摆放着蒲团上端坐着一位年迈的僧人手机看片 :LSJVOD.,身披袈裟、宝相庄严、长眉如雪、眉宇之间却有如婴儿般,肌肤红润,纹理不现。
华云丰和易青知道这便是国内大大有名地大德高僧、着名的佛学家、中国佛教理事会副主席、法源寺方丈妙严庄可大师了。两人连忙上前见礼,然后随手拉过两个蒲团。在庄可大师对面坐了。
庄可禅师却似浑然不曾见到他们二人一样,只是闭目禅坐,一言不发。
华云丰和易青也不敢打扰,纷纷叠坐双腿,凝思入定。享受这纷繁红尘中难得的片刻宁静时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寺院里聚集僧众晨诵的鼓咏之声响起。一阵空灵有如天籁的磐音,令易青恍如长梦中惊醒,忽觉神气清明,心胸开朗。
此时,对面的庄可禅师突然缓缓的开口,吟道:“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莫要论;惭愧情人远相访,(你还在看二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