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一手手打书城,请支持手打,手机访问http∶//。book。手打更新最快!)此身虽异性长存。身前身后事茫茫,欲话因缘恐断肠;吴越山川寻己遍,却回烟棹上瞿塘……阿弥陀佛!”
老禅师缓缓吟罢,双目突然睁开,却没有易青预想中的神目入电,只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水意,汪汪然深邃而不见底——一个七旬老人竟有如此清澈的眼眸,不禁令人心生好感之余肃然起敬。
华云丰何等自负地人,与这老僧目光一对,却不自禁的生出几分窘迫局促的尴尬来,连忙低眉垂首,毕恭毕敬的道:“请大师指点迷津。”
庄可禅师微微一笑,看着华云丰蔼然道:“你可知这意幺?”
“是!”华云丰躬身道:“这是苏东坡学士的《僧圆泽传》中的诗句。”
此言一出,易青心里对华云丰更增了几分佩服,难得这位黑道大魁,整天勾心斗角之余,对于中国国学一点也没有放下——易青自己博览群书,知道这些生僻地古文古典并不希奇,华云丰居然也有涉猎,不由人不对他刮目相看。
“既如此,你可将这个故事说与老和尚听听。”庄可大师仍是笑咪咪地道。
华云丰虽然略觉奇怪,却不敢多问,只得理了理思绪,慢慢回忆着道:“说的是唐朝有个富家子弟叫李源的,因为父亲在安史之乱中死去,从而体悟人生无常,发誓不做官、不娶妻、不吃肉食,把自己的家捐献出来改建惠林寺,并住在寺里修行。寺里的住持圆泽禅师,很会经营寺产,而且很懂音乐,李源和他成了要好的朋友,常常坐着谈心,一谈就是一整天,彼此引为知己。”
“……有一天,他们相约共游四川的青城山和峨嵋山,李源想走水路从湖北沿江而上,圆泽却主张由陆路取道长安斜谷入川。李源不同意。圆泽只好依他,并感叹地说:‘一个人的命运真是由不得自己呀!’于是一起走水路,到了南浦,船靠在岸边,看到一个穿花缎衣裤的妇人正到河边取水,圆泽流着泪来,对李源说:‘我不愿意走水路就是怕见到她呀!’”
“……李源吃惊地问他原因,他说:“她姓王,我注定要做她地儿子,因为我不肯来。所以她怀孕了三年还生不下来,现在既然遇到了,就不能再逃避。现在请你用符咒帮我速去投生,三天以后洗澡的时候,请你来王家看我。我以一笑作为证明。十三年后的中秋夜,你来杭州的天竺寺外,我一定来和你见面。”
李源悲痛后悔不已,但也只能为他洗澡更衣,到黄昏地时候,圆泽就死了,河边看见地妇人也随之生产了。三天以后李源去看婴儿,婴儿见到李源果真微笑,李源把一切告诉了王氏,于是王家出钱。把圆泽埋葬在山下。”
“……李源再也没有心思去游山,就回到惠林寺,寺里的徒弟说圆泽出门时就写好了遗书。十三年后,李源从洛阳到杭州西湖天竺寺,去赴圆泽地约会,到寺外忽然听到葛洪川畔传来牧童拍着牛角的歌声。李源听了。知道是旧人。忍不住问道:‘泽公,你还好吗?’”
“……那牧童说道:“李公真守信约,可惜我地俗缘未了,不能和你再亲近,我们只有努力修行不堕落,将来还有会面的日子。‘
这个故事,从前易青读书的时候,也曾听人说过,又在各种书籍中看了不知多少次。圆泽禅师和李源的故事流传得很广,到了今天,在杭州西湖天竺寺外,还留下来一块大石头,据说就是当年他们隔世相会的地方。称为‘三生石‘。
不过此时听一代黑帮大豪在这幽静的佛寺里娓娓道来,竟不期然有种出世的恍惚之感;回想一下华云丰、华云清、孙云博这三人纠葛半生的恩怨情仇。竟仿佛真的感受到,那冥冥之中掌控一切的力量,在引导着人们地前世今生,爱欲沉沦而无法自拔。
当年圆泽转世的牧童对李源唱的那首歌,正是一开始时庄可大师吟诵的诗句——“三生石上旧精魂……此身虽异性长存。”
“欲问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做者是。”庄可大师听华云丰讲完了,马上接着他的话说道:“你可知这意幺?”
华云丰怔怔的想了半天,才惭然道:“弟子……弟子迷失了。目不见云,不表示云消失了,是因为云离开我们地视线;目不见月,不表示没有月亮,而是它运行到背面去了;同样地,人的一生就像行船,我们的本心就如同船,而外来的影响我们善恶的执着就象岸——我们的船一开动,两岸的风景就随着移动。生如出发、死如靠岸,船是不变的,但岸在变,风景就随之不同了。每个人都象苏东坡写的这个故事一样,都站在自己地三生石上,只要秉持本心,守住自己的‘旧精魂’,便能得致生命的超脱。”
几句话说完,华云丰满头大汗。
易青在一旁得闻妙义,一点也没有被华云丰的这种“跳跃性思维”弄迷糊了,反而由衷的露出欢欣鼓舞地快乐神情来。庄可大师此时才注意到坐在华云丰身边的他,不由面露赞许之色,缓缓地点了点头。
或许,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三生石上吧!人在做,天在看,无论你迷失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