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刚坐稳,抬头便看见冯丽丽低着头,捧着几份文件形象稳重谦恭的走了过来。
“易总,”冯丽丽一脸的尽职尽责。低着头把文件一份份的放在易景面前,口里清晰简洁的说道:“这一份是上午刚刚传来的香港华星四部本年度作品的期预算与实报的报表;这一份是昨天孙小姐办公室送过来的有关中印电影合作地二十七项动议草案;这几份是宁小姐嘱咐人送上来给您过目的艺员部新进续约和选签的艺人名单……哦,这一份是卢云小姐地。宁小姐特别交代要您放心……这几份是财务部送上来的需要您签字兑现的……”
易青一边点着头,一边用他那惊人的速度飞快的浏览着这些文件,顺手再把需要自己签名地几份文件签了。
冯丽丽专注的把他签好的文件一份份地收回自己的手上,一边看似极漫不经心顺口问了一句,道:“易总。您早上去那个听证会了?”
“恩,去了。”
“那……中央上面的风向怎幺样?是要大整顿了吗?香港那边也同步吗?”
易青把签字笔随手往桌上一扔,抬起头笑眯眯的饶有兴味的看着冯丽丽。
冯丽丽丝毫不见尴尬和心慌。非常自然的道:“卢小姐被那些人折腾的太惨了,这些黑心的媒体总该有些报应才好!”
易青还是不说话,微笑的看着她。
冯丽丽面不改色地丝毫不回避易青的目光,坦然真诚的道:“希望这次改革不会又是雷声大雨点小!”
易青凝视了她半晌,不禁也为她的镇定自若而叹服,他摇了摇头,道:“希望这次改革不会影响到马小姐在香港的那些投资才好。”
在易青话出口的那一瞬间,冯丽丽的面部表情有十分之一秒的僵硬,随即立刻恢复了常态。恭谨的低头问道:“哪位马小姐呀?是您的朋友?”
易青和她对视了两秒,叹道:“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冯丽丽如释重负的神情一松,转身就要离去??直到这时她才发觉,自己的脊背竟是凉凉的有些出汗了。
“对了,”冯丽丽刚转身走了一步,易青突然在身后叫住了她,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下个月我在西北拍戏,公司这边没什幺事,你就给自己放个大假吧!你的义父,芝加哥堂的堂尊马火旺马老爷子不是下个月摆六十大寿的寿酒吗?有空常回家看看,陪陪老人尽尽孝道吧,马丽丽小姐!”
这样一句看似随意的话,刹那间使得整个屋子里的空气变得暧昧难明的冰冷!
一向在人前谦和恭谨的低头弯腰走路的冯丽丽,突然背对着易青挺直了腰杆??她的背部线条仔细看起来竟是如此的纤美有力,象一只紧绷着窥伺猎物的母豹子!
易青懒洋洋的笑了笑,整个人靠进老板椅里去,高高的把靴子翘在办公桌上,戏谑的看着冯丽丽略显紧张的背影。
很显然,这是个心理素质极好的女人。只是几分钟,她就从极度的错愕与不解中回过神来,恢复了正常。
她从容的微笑着,转过身来,坦然面对易青,伸手慢慢的摘下了眼镜;然后,伸手把额前那几缕式样老土的刘海拨到后面去,拿下一个发夹固定好了,露出宽阔明净的额头来。
易青这才次看清了她的容貌??原来一直被酒瓶底般厚的镜片遮盖着的,竟是一双标准的柳眉丹凤眼,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妩媚,虽然脸上还有些微微发黄的妆色、鼻翼上还有刻意画上去的雀斑,但是白皙的脖颈和清晰秀气的五官上来看,这实在是一个可以称为美女的成熟女人。
一个有着这样容貌的女人,却愿意长时间把自己化妆成一个老丑土气的欧巴桑,使得谁也不愿意多注意自己??真不知道她是怎幺想的。
易青叹了口气,道:“我很惊讶,你没有继续装傻,说你听不懂我在说什幺等等。”
冯丽丽,不,应该是马丽丽??马丽丽妩媚的嫣然一笑,大大方方的在易青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道:“如果我在这种情况下还在硬撑,那无疑是在侮辱您和我的智慧。”
“不过,”马丽丽话锋一转,目光灼灼的问道:“令我感到非常意外的是,您怎幺会在这种情况下,选择这个时机跟我摊牌?这样拆穿我对您和华星有任何好处吗?除了打草惊蛇之外,对您的对手构成不了任何打击;相反,如果您很好的利用你们已经知道我的身份这一点来设计反击方案的话,主动权就到了你们手上了!坦白的说,您这次的举动实在不象一个聪明人的作为。”
易青满不在乎的咧嘴笑笑,道:“我不是什幺聪明人,我是个懒人,地地道道的懒人。”
说着,易青突然坐直了身体,肃然指着马丽丽道:“马小姐,想来令尊马老爷子的寿宴,宇通的孙先生身为他的至交,也是一定会列席的。希望你见到孙云博先生的时候,替我告诉他一声。我是个地地道道的懒人,什幺反击方案、什幺勾心斗角的事情我没兴趣;至于那些亲爹害闺女、女婿算计老丈人、丈母娘夹在丈夫和女儿之间难做人之类的狗屁倒灶的事情,我更是没空参与!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