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崇朝竟然还坐在原地,闭着眼睛。
他倒不是认为梦渔樵不会杀他,而是他有把握。
梦渔樵手中的剑从未出现,始终在手掌中,他不会让人看见。
不出手掌的剑如何杀人?可梦渔樵就是有这样的手段。
枯叶被卷起,千岁崇朝处于枯枝落叶之中,梦渔樵只得逼近。
他速度够快,可是不够准。千岁崇朝只是稍稍偏离座位,梦渔樵的剑擦着他的后背,割破了他的新袈裟。
枯枝落叶纷纷落下,案上却是干干净净,一片枯叶也无。
梦渔樵落地,收回了一只手掌,另一只手隐匿于宽大的袖袍之中。
千岁崇朝摸了摸袈裟道:“颇有长进。”
梦渔樵问道:“师父可曾见识过高景行的隐刀?”
千岁崇朝惊愕道:“你如何知晓他有隐刀?”
梦渔樵嘴角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手中又重新拿回那串价值连城的珠子,空气中就只剩下珠子碰撞的声响。
千岁崇朝道:“我不曾见识过,也只是听说。”
梦渔樵无言。
竹剑并不在杜广容府上,不只是有人捷足先登,花隐垣晚了一步,还是本来就不在。
杜广容不知他们的消息从何而来,颇有些无奈。
他竟不知,眼下除了涠洲竹一佛门,江湖各大门派纷纷出手,这把竹剑他们志在必得。
张铁生在自家院中磨刀,手伸进早已冰凉的井水,不禁打了个寒颤,像他这样的身体,竟然也会怕冷。
不是他怕冷,而是宣州冷。
宣州时一天比一天冷了,这冬天像是怎么也过不去了。
他只听见有人在喊白修一的名字。
陶洸洋,样子与之前大不一样了。
张铁生道:“找我家白修一作甚?”
陶洸洋见他这样,道:“没事,没事,我只是来瞧瞧。”
张铁生道:“修一随漆雕玉去涠洲了。有什么事,你等他回来吧!”
说完就往屋里走,光这个膀子怪冷的。
陶洸洋喊住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匕首,递给他道:“等他回来,你把这个给他。”
张铁生接过被黑布包裹的匕首,道:“你不亲自给他。”
陶洸洋道:“我随师父要去一趟儋州。”说完小声道:“你不知道,有人在那里发现了一个新的胚铁,请我师傅去瞧瞧,说是要锻造一柄绝世好剑。”
张铁生道:“能有多好?”
陶洸洋道:“那也得等见过了才知。”
望着陶洸洋的背影,张铁生又看了看手里的匕首,忙到屋里找了一处犄角旮旯藏了起来。
白修一一走,他竟连胃口都不好了,难不成这就是茶饭不思?
与他不同,白修一在涠洲竹一佛门吃的那叫一个香。
漆雕玉负伤不醒,连带着他的那份都让白修一给吃了。
白修一正吃着,想起了敲门声,是何人深夜造访?
开门一瞧。
王留行?!
第20章
王留行捂着肩膀,因为那里正在渗血,山道人下手是真的重,但这并不是拜他所赐,而是新雨山庄的陡峭岩石。
打败山道人才可离开新雨山庄,可是他并没有成功,而是逃出来的。
山道人也是有意放他一马,因为眼下,出了一件更大的事情,宣州的那把竹剑失踪了。
玄鹤凌云杜广容是个办事稳妥之人,十年来,这柄竹剑一直藏于他的家中,如今他传出消息,竹剑失窃,引得一众江湖中人哗然。
陈尘留在新雨山庄内,山道人和痴笑三生则要下山去往宣州,询问那柄竹剑的下落。
痴笑三生赶着马车,正是那日劫王留行所用的,山道人坐在轿子里,胸口此刻开始隐隐做痛。
山道人是在试探王不留行的武功,并无出彩之处,中规中矩,他实在不知古松临死前的嘱托有何用意。
实话说,像王留行这样资质的人,四大教派的人加起来数不胜数,不是非得王留行。
心下想着,隐约间在角落中看到一玉石。
玉石上并无穗子等多余的装饰,简简单单。这定是王留行之物,山道人捏在手中,一时间竟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索性收了起来。
王留行除了肩膀受了伤,腰上和脸上均有不同程度的挫伤。
曲池xue和阳溪xue等xue位都受到山道人不同程度的击打,眼下酸胀难忍。
白修一认得王不留行,当初的“西院三霸”都已经聚集涠洲竹一佛门。
望月人道:“教主,一干人等已经在涠洲聚集,如何行动?”
梦渔樵笑道:“不急。”
漆雕玉正在榻上安静躺着,白修一寻来药物给王不留行包扎,时不时,王留行疼的直吸气。
几乎每个两三个时辰,高景行都要来看看漆雕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