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行正坐着,也不干什么,就只是坐着,悠然,连茶也不喝。
当着高景行的面,他们将屋内翻了个底朝天,空的,真的是空无一人。
石韦猜错了?
没错,石韦猜的没错,他猜得很准,准的令人发指。
听脚步声,是五个人,他勾了勾嘴角,手随意的搭在桌子上。
五个人站在身后道:“快把杜宇叫出来!”
原来根本就是奔着他来的。
这岂非不是种悲哀。
他们的步伐很快,可是却也快不过高景行止的刀。
只要拿起刀,他就是宣州氹山春秋舍最厉害的刀客。
有多快?
那五个黑衣人还没多说一句,就已被高景行止快速出手的刀割破了喉咙。
但是并未看见刀。
隐刀。
高景行的刀是武器也是暗器。
这便是他的快刀,是每天挥刀万次的结果。
高景行开口道:“回去劳烦告诉石韦,杜宇我保了,要是想要,还请乔枝聚雀教主亲自来取!”
这话说完,屋外躲着的那个黑衣人提着刀颤颤巍巍走出。
“我不会杀你,你走吧!”
高景行说一不二,言出必行。
他从没骗过人,从没骗过。
王留行曾问他:“你从没骗过人?”
高景行道:“没有,我从不骗人!”
王留行道:“那你的人生也太无趣了!”
“把人拖走!别脏了我的这块地。”
“这是怎么了?”白修一拉着一板车的猪rou来了,看见登囿楼鸦雀无声,便问了别人。
“别说了,今天来了一伙人,正在楼上呢!”
白修一的手扶上腰间,才发觉自己的剑已经卖了。
从楼下下来一黑衣男子,四处寻找,终于来到白修一面前,想要抢他的板车,他们有人受伤了。
白修一死死护着,就是不让。
纠缠许久,那人给了一锭银子给白修一,抢了板车就跑。
这世间,能用钱解决的从来都不是问题,那些用钱解决不了的,才是问题。
白修一将一锭银子重重的放在张铁生面前。
“咋了?”
朝他身后望了望道:“板车呢?”
白修一道出其中原委,张铁生抄起砧板上的菜刀道:“走!咱们去吧找他们讨个说法去。”拉着白修一就往门口走。
还未迈过门槛,登囿楼派来一位小厮来说和说和。
登囿楼愿意承担此次是个的所有费用,还要求未来一年的猪rou都要张铁生供货。
方才已然知晓,这辆板车对于张铁生意义重大,白修一必要向登囿楼讨回。
白修一道:“不行!我不同意!”说完往前一步,就要上前。
张铁生一把攥紧了他的胳膊,将他拽到身后。
张铁生道:“如此我便不计较了,还请登囿楼说到做到。”
那小厮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毕恭毕敬,从进来便始终微微佝偻着背,说话倒是不紧不慢,轻声道:“有劳,多谢!”
张铁生的菜刀还拎在手里,那小厮走后,白修一忙问道:“方才你不是还说这板车对你很重要?”
他轻叹了口气道:“是,我是说过那板车对我重要,可是那也是对我过去很重要,刚刚我若是不答应那小厮,那我还能不能活过明天都是个问题。”
白修一一听这话,更加不明白了。
“你刚到宣州,有些事情你并不知晓!”
登囿楼的人惹不得。
这是宣州百姓人尽皆知的。
在宣州,登囿楼绝不是一座酒楼这么简单,在《江湖有曰》报社的年终盘点中,登囿楼位列十大神秘帮派之首。
登囿楼是个帮派,虽是个神秘组织,可是在江湖上却占有一席之地。
众所周知,这个帮派的头头,据传闻,就是高景行。
登囿楼的神秘之处就在于没人知道他是做什么买卖的,到底是干什么的没人知晓。
刚刚来的那个小厮,并不是普通小厮,而是登囿楼的瘸驼老三。
瘸驼老三,又瘸又驼,但却是个狠角色。
他是登囿楼的掌柜的,当家的。
他的袖管不是空的,但是手掌却没有露出来,左手,到手腕处就没有了,但就算是这样的人,仍练就了一身的本领。
但张铁生也不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方才没有进一步追究,不过是觉得,既然瘸驼老三都能亲自登门道歉,而且还提出了补偿,他觉得妥当就罢了。
在江湖上,你不能太好说话,也不能太难说话。
太好说话,只会引来更多的人欺负;太难说话,你只能成为一个怪胎。
而怪胎,极易成为众矢之的。
这话倒不像是张铁生能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