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玉一边同别人说话,一边看向王留行的方向。
高景行走到王留行跟前道:“怎么样,桃李师长说的没错,你刚刚太冲动了,怎么这么大人了,三思而后行都不知道。”
高景行训诫起人来也是没完没了,最终,以沉默的王留行将手中的雪糊在他衣领里为结束,草草了解了这段谈话。
王留行和高景行负责护送各位江湖人士下山。
漆雕玉念他肩上有伤,本来是想直接让青留将他送回家,可是看他执意要去,大庭广众,他也不能用什么特殊的方法让其就范,就托高景行随其一起。
杜广容和各位师伯以及漆雕玉都留在山上,商讨善后的事情。
漆雕玉是宣州氹山春秋舍的投资人之一,每年定期会给春秋舍一笔钱用于发展,所以在春秋舍除了师伯师父们,就是漆雕玉的权利最大。
王留行和高景行在人群后面走着。
透过人群,王留行注意到一人,那人后背上斜背着一把黑铁剑。
那是把好剑!
王留行从未见过的好剑。
然而等到王留行好容易看清拿剑的人,他直呼可惜。“怎么了?”高景行问道。
王留行将那把剑指于他看。
这人是儋州丹心侠客的怀清风,背上的那把剑是江湖四大名剑之首——辨慧剑。
这柄剑的锻造者就在宣州城里,那个年初锻剑被铁锤砸伤脚的李铁匠,当然了,他铸造这柄剑时还是小张铁匠。
锻剑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就算是给张铁匠十年,他也是铸不了的了。
那把剑奇在何处?剑身为黑,此为第一奇;剑身为蛇,此为第二奇;其余的,高景行就不知道了。
王留行翻了他一个白眼,“不知道?不知道你说了这半天?有这功夫我自己看不出来么!”
高景行道:“那你自己的剑你不也知之甚少。”
说到这,王留行才想起来自己也有一柄剑。
两柄剑皆是李铁匠的手艺,只是他的那把剑外表普通,除了泛红光,其余的他也尚未发现什么特异之处。
想当初漆雕玉将这把剑赠予他时,他还激动了好些天没睡着觉。
可惜的是他从漆雕玉那里拿过这把剑之后就放在家里落灰,再没拿起过。
好看的东西就应该偷偷藏起来欣赏。
眼看就要到山脚下了,众位江湖人士纷纷告别。
只见那位背着辨慧剑的怀清风,调转头来,走向他们这边。他一袭青衣,怀清风作揖,冰冰有礼道:“在下怀清风。”
“王留行”
“高景行”
高景行问道:“怀清风前辈有何要事?”只见怀清风从胸中掏出一块黑布,递给他。
王留行满腹狐疑的打开黑布,下面的是一块翠玉,尽管只有指甲盖大小,但是高景行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多年前临别时,他赠予石韦的。
王留行也知道此事。
“敢问怀新前辈是何处发现的这块玉?”高景行问出这句话时,心中的答案早已明了。
果不其然,这块玉是在怀新安的案发现场找到的,这时怀清风才幽幽开口道:“不知道高捕快有何打算?”
高景行收起眼底的瞬间浮现悲凉。
抬眼笑道:“有劳怀新前辈了,我定会查明实情,还怀新安前辈的公道。”
怀清风冷哼了一声,紧挨着高景行道:“我那倒霉父亲被人杀了,那是他作恶多端应有的报应,只是我在想,是否这位石韦受了漳州黑衣教之托,秘密杀害了我的父亲。”
王留行嫌恶地将他拽离了高景行,挡在他面前道:“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你怎么知道这块翠玉是石韦的,那我还说是你们自己放的,陷害给石韦。谁不知道现在儋州丹心侠客内部斗争不断,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怀清风眼下并不愿意与王留行多说废话。他甩了甩衣袍,转身欲走,没走几步又回过头道:“对了,高景行,若是要还公道,可以来漳州丹心山找我。”话毕,竟然还拖长了尾音。
王留行激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举着拳头就要往怀清风的头上抡过去,高景行挡下他的手,转脸对怀清风道:“这是自然。”高景行礼数周全,挑不出一点错。怀清风冲着高景行咧嘴笑着,王留行都快吐了,只可惜早饭没处,暂时也呕不出什么。
冲着他的背影,王留行呸了一声。“有毛病,别理他!”
高景行心事重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将手中的翠玉捏的更紧了。
宣州氹山春秋舍正殿内,杜广容等人还在就此时如何处理商量。
漆雕玉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并没有发言,只是在一旁喝着茶,这春秋舍的白茶真香,怪不得王留行喜欢喝。
杜广容道:“我不赞成去漳州黑衣教,说不定这就是他们设的局,我们的人前去寻仇,结果被他们反杀!”
“那要是照你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