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豪赌,以他和白杨的性命为注,赢了,他和白杨脱离墨林,半生无忧,输了,他和白杨拖着贝楼陪葬,这次他没办法选择了,呼延庭把他选择的后路给堵死了,横竖都不是什么好下场,倒不如拼死一搏,之前他已经接到了杜桓投的桃,他现在需要再见到这个人,去探探他的虚实,也衡量一下自己报的李究竟值不值得。
乔路带着白杨回到了家中,带她吃了晚饭,又让嬷嬷好不容易哄她睡着之后,他便走向书房,准备想想怎么联系杜桓。
却没想到书房中已经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岑庄。
乔路惊道:“你怎么会在这?难道今天的事情杜桓都知道了?暗影呢”?
“嗯,暗影被我引到别处了,你现在可以放心跟我走了”岑庄淡淡的道。
乔路的心定了下来,看来这杜桓还是有些本事的,竟然在呼延庭的身边安插了自己的爪牙,也确实不简单,自己赌注的胜算似乎也更大了一些。
乔路在岑庄的带领下又到达了之前来过的茶馆,他们一路走的很快,岑庄又是极其的谨慎小心,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引开暗影,实力肯定很强,上次见到他时就觉得这个年轻人气质很特别,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孤傲清冷,如今对他更是刮目相看了。
☆、第 24 章
杜桓依旧坐在那里喝茶。
他看到岑庄带着乔路走进来,急忙站起来拉着乔路坐下,又给两人都斟了一杯茶。
茶杯里飘起袅袅的雾气。
“我就不绕圈子了,你的提议我可以接受,但你必须保证我和白杨的安全,我想听听你有什么计策?”乔路看着茶杯直接问道。
杜桓笑着道:“乔爷果然爽快人,在我说一些我的想法的时候,我也想听听现在贝楼的实际情况以及它现在之于墨林的地位”?
乔路略一沉yin道:“贝楼现在的状况已经大不如从前,贝楼原本由十二楼组成,分布在全国各地,每个赌场都各有一个管事,但是近年来,一方面由于州府对于赌场的严格控制和高额的税收,使得每个赌场的收入已经是大不如从前”。
“二来是各地的管事基本上年岁都已高,有很多事务都已经管不过来,其实现在管事的早已不像先前那么风光,墨林因为呼延庭已经变得人心惶惶,草木皆兵,这放到贝楼也是一样的,现在十二楼的管事都是把头挂在裤腰带上干活,身边亲近之人对于这种情况也都清楚的很,所以这么些年几乎没办法选出来继任的人,而对于外来的陌生人,本身不确定的因素又太多,选的风险或许比不选的风险更大,一旦下一任的管事出了问题,即便是已经退出的管事也要承担连带责任,这责任很可能就是家破人亡,身首各异,所以现在十二楼基本上也都是这些老管事在勉力支撑了”。
“这些年贝楼的收益也越来越差,可是墨林对于贝楼需要缴纳的月额却丝毫没有降低,现在十二楼基本上都是一个个外表光鲜,内里亏空的壳子了,甚至有很多地方都已经债台高筑”。
乔路说完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他把贝楼最真实的情况都对杜桓说了,这些情况甚至呼延庭都不知道,他每次和他汇报也都是些半真半假的情况,虽然他曾多次提过要降低贝楼的月额,但是呼延庭却总是半句话都听不进去,那样一个刚愎自用的人,怎么能听进去别人的话呢?他又能相信谁呢,他谁也不信,他只信自己。
其实他说这么多,说的这么彻底,也是他给杜桓投的第二个桃,他想看看杜桓究竟能报是什么样的李给他。
杜桓听他说完这些话,没有立即答话,也只是喝着茶,
过了好一会之后,他才把茶杯放下,慢慢的站起来看着乔路的眼睛道:“那你说对于这种情况,最彻底的办法是什么”?
“毁掉”乔路也看着杜桓的眼睛,缓缓地道出两个字。
“好,那就毁掉吧”杜桓也稳稳的说出一句。
虽说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承担了多少风雨,多少人心,多少愿望,两人都是心知肚明。
听到杜桓这句话,乔路眼里的神色变了变,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杜桓,原本他也只是想试探一下杜桓的底线,想看看他到底能折腾到多大的程度,于是他索性便说了个大的,既然是试探,就把最难达成的目标说出来,即便没办法达成,接下来两人谈也能有的来回,可他却没想到杜桓一下就答应了,还答应的这么爽快,这让他内心在激动之余涌上来的更多的犹疑和不安,他究竟有本事下这么一盘棋么?
杜桓看到了乔路眼里变换的神色,他心里的想法便也猜到了七八分,便又看着他笑了笑问道:“贝楼是不是这段时间一直发现尸体,却还查不出来是什么人干的”?
乔路诧异的看着杜桓道:“难道是你做的”?
杜桓又笑了笑,不置可否的道:“这些尸体原本是每天死在墨林的人,我只是让人秘密的带出来,然后放到贝楼门前而已,其他十一楼这段时间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这样做一是为了警示你们,二来是为了引起官府的注意,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