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南柯便消失在屋内。
兰生随在前几天用剑强行破了望南柯的幻境,却也感叹他幻境的逼真,只道这世间人各有神通。
“名字可想好了?”
兰生有些疑惑,此时谢毓刚刚好的递给他一杯茶,他才记起曾答应谢衡给这茶起个名字。
“便叫春夜吧。”
“你我相遇便在春天。”兰生君向来一丝不苟的视线落在谢衡身上,“我又觉得你像是夜。”
谢衡:什么登西?
看出谢衡的疑问,兰生急忙解释:“就是觉得你好像一直活在夜色中那种感觉,好像没有光落在你身上。”
谢衡看着眼前的霜色,恍惚中觉得即将淹没他的水中,有人向他伸出了手。
“啊……这样啊……”谢衡低下头掩去表情:“你说我该怎样呢?”
兰生以为是自己的话唐突了他,急忙上前想要解释,却一把被谢衡抓住了双手。谢衡抓着他的手,宛如溺水之人抓着浮木。
兰生没敢甩开谢衡的手,小心翼翼的回答他:“或许种些花草?”
谢衡听着他说话,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缓缓的松开了他的手。
“花草啊……”
凤眼之中映出兰生的身影:“那便种些兰花吧。”
兰生莫名有些脸热,只是感叹谢衡是真心与他交朋友,他亦是该付出真心与谢衡啊。
侧身在榻上空出一块,谢衡示意兰生坐下。社会经验稀少的兰生君虽然觉得有些亲密,但稍稍犹豫便坐在了谢衡身边。
谢衡随手递给兰生一颗莓果:“流言只可信三分,有些言论是刻意而为之。”
看着兰生还是懵懵懂懂,谢衡叹了一口气:“有些人不仅是自己,还是他人的喉舌。不论真假,只管传话,将想令人知道的消息刻在他人脑中。”
“你要小心,不要被蛊惑。”看着鲜红的莓果落在兰生淡色的唇上最后消失在齿间,谢衡喉结微滚,突然觉得有些干渴。
“做人还是要清醒些好。”
“鹤仙。”兰生君睁着大眼睛提醒他“你已经不算人了。”
谢衡啧了一声,改口道:“做仙还是要清醒些好,总行了吧。”
——
兰生离开后,谢毓细长眼中闪着八卦的光芒:“啧啧啧,要我说兰生君能找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那绝对是命中注定啊。”
见谢衡没理他,谢毓还是自顾自的说下去:“还以为你能自闭一万年自闭到死,啧啧啧啧啧啧,还说什么谢毓你不够份量,兰生就够了?”
“你不懂。”榻上人懒洋洋的回答:“这个事情啊,一看缘分。”
谢毓伸长脖子等着他的下文。
“这二啊,就看脸。”
谢毓嘭的一下把杯撂在了桌子上,之后酸溜溜的说:“可不是嘛,前有别样风情望南柯,后有萧萧肃肃兰生君,您身边哪有我这个管家婆的位置啊,我人老珠黄喽。”
金色的光点聚聚散散,谢衡安抚他:“他们是我朋友,你在我心里更特殊一点。”
谢毓眼睛噌一下就亮了,其中是明晃晃的期待。
“你不一样,你是我儿子。”
谢毓气的拿着水杯站在他榻边威胁:“你想好了,我这杯水就要倒在你身上了。”
谢衡并没有受到威胁:“怎么了,说的不对吗我?你伺候你爹有伺候我尽心吗?”
谢毓诡异的沉默了下去,一脸我知道你在瞎哔哔可是说的又是事实的表情:“那能一样吗?你也知道我那个爹…….他情况不一样。”
“嗯。”谢衡将他手中的水稳稳的接下,然后一饮而尽。
“我还伺候我爹,我巴不得给我爹上刑,他简直就是被哪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迷晕了脑子!才会搞那些傻哔事,他是生怕我们全族死的不够快啊?”
谢毓一提爹就来气:“他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他怎么回事,是你怎么回事。”
谢毓:“我水呢?”
“不提这茬我都差点忘了。”谢衡神色稍微认真了一点:“你们渡鸦一族的乌鸦嘴……”看着谢毓瞪他的眼睛,谢衡稍稍改口:“是可以影响事物短期发展轨迹的能力。”
“这是影响天机,天不许你挑战它的权威,奈何你们这种能力是生来便有。”
“天也不能奈何。”
“稍等一下。”谢毓打断:“这话矛盾啊,天既然无所不能,为什么又无可奈何?”
谢衡挑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意,手抚着袖口的白鹤:“这么解释吧,你可以将天看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没有感情的因果运行,不受任何外物的影响,千万年来兢兢业业的独自运行。”
将目光投向窗外的蓝天,谢衡语气含义不明:“另一部分便有趣了,他是无欲因果的反面——暴躁,嫉妒,刻薄。他亦掌握部分天机,可以影响万物运行的轨迹,却又不能决定万物运行的轨迹。”
谢毓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