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阮看眼握着他肩膀的手,转头直直的看着对面的大厦,七彩的灯光很耀眼,周阮缓缓的笑了。
…
秦衍说要在街上走走,周阮看他好几眼了,略显空荡荡的街道,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逛的?
秦衍气定神闲。
周阮想笑,街道上的店门关了大半,还有的熙熙攘攘的在拉店门。周阮眉宇有坏笑:“回去?”
秦衍看他一眼。
那眼神让周阮脖颈上的毛都竖了起来,悄悄往边上挪了挪:“不回去就不回去,你别这么看我。”
太吓人了。
秦衍扬眉:“怕我?”
周阮学着古代公子哥的潇洒风流,双手背在身后,昂首晃脑:“不怕,都睡过了,你吓不到我了。”
秦衍的笑声低沉有力。
周阮莫名觉得尴尬,将背着的手收回来:“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周阮认真的说:“要说我怕你,就被你压在后巷墙壁上要对我用强的时候,我怕过,做了一天的噩梦,在被你嫌弃,我就不怕了。”
虽然还是怕的。
但他是不会承认的。
顶多承认被他嫌弃,是恼怒的。
秦衍在他耳朵上捏了捏:“口是心非。”
周阮梗脖子:“没有,我句句属实,你爱信不信。”
秦衍斜着头扫了他一眼,戳破他的谎话:“在我面前老实,在秦家老实,还不承认是怕的,你很识实务。”
周阮的心咯噔一声。
秦衍笑笑:“识实务没有不好,总比撞得头破血流要强,以后记住了,人当选对自己有利的,也是好的。”
周阮的眼色变了变,他舔了舔唇。
这几年在酒吧,他学会的就是识趣圆润,将事化小的态度,跟秦衍意外的搅和在一起,并非他所愿。但知道秦家,知道秦衍的身份,他选择顺从,他从没有真正的去想过要反抗秦衍,哪怕曾经他很真挚的跟秦衍摊牌,他并不希望跟秦衍搅和在一起。
更甚至,在最初,他能顺从秦衍,只是被陈萧口中的秦家吓到了…
当然他并不认为,秦家人会允许秦衍做荒唐事,跟男人搅和一起,还有比这个更荒唐的吗?他等着秦家人制约秦衍,最后的结果,必然是他离开秦衍。这也是当初他顺从的理由。
至于秦家人在他面前不按规则出牌,他…也是哭笑不得的。
周阮笑笑:“你教我做个自私自利的人?”
秦衍深深的看他一眼。
周阮嘻嘻一笑:“我这人身上没什么优点,最怕的就是麻烦事,嗯,找我麻烦的事,能和气的解决的,只要不睬我底线,我一般都能接受。我歪曲你的意思,你别介意,我说笑的。”
选择对自己有利的,对自己好的,就一定是自私自利的了吗?
周阮笑笑。
秦衍…并不是个自私的人。
秦衍将他的手握住,塞到自己的裤袋里,周阮被他这举动弄得愣了下,但也没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秦衍的裤袋里暖暖的,更暖的是附在手背上烘热的手心。
周阮的唇弯起。
“底线?”
周阮嗯了声,很严肃:“你不能出轨。”
秦衍:……
这人又没说实话,秦衍清冷的眸子有些许的无奈和纵容,但始终没有勉强他把话说清楚明白。
底线?
仅是要求他不能出轨?
秦衍不置可否。
前面一阵喧闹声。
哭天抢地的哭闹和男人的咒骂。
街道虽然冷清,但哪里的热闹都不会缺少观众。
说实话,周阮第一眼看到周家大伯,他是没有认出人来的,周大伯变化太多了,曾经骨瘦如磷面容凹陷的男人,现在是个挺着啤酒肚脑袋秃的中年男人,肥胖的拽着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女人的头发,又打又骂,还吐唾沫。
“臭婊子,老子这些年供你吃供你穿,你给老子养男人,老子弄死你。”
“啊——周铁牛,你个王八蛋——啊——”
女人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遮不住她身上白嫩的肌肤,头发被男人拽着,她掰着男人拽她头发的手,头皮被扯出了血迹,她凄厉的叫骂。
“周铁牛,你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唿,啊——”
拍的一声,女人被男人拽着头发和衣服,朝着店门外竖着的广告灯砸了过去,女人惨叫一声,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男人肥胖的脸上横rou抖了抖,在地上啐了口唾沫,朝她走过去,一脚就踩在女人的腰腹上,能清晰的听到女人不算清晰的闷疼声。
周阮的脸色煞白,他的手在抖。
周铁牛——
他大伯的名字。
他安慰自己,重名的人有很多,这个男人不是他的大伯,一定不是,可是看着男人抬起的脚,裤管伸缩,露出来的右脚脚踝上的疤痕,他的眼睛刺痛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