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烫店里挤满了学生,到了饭点,甚至火爆到有人站在门口和走廊上等着位置,还有很多人过来带一碗就走。
也有学生之外的客人,但看起来也都是附近的居民,这些客人的脸上洋溢着齐贤很少接触到的笑容,有种真切而鲜活的生活气息。
齐贤大学是在德国上的,那里的风土人情和国内很不同,而且那是十来年前,和现在更不一样,所以这里的一切对齐贤来说很是陌生。
他本来因为自己不lun不类的装束,多少有些尴尬,后来发现,不修边幅的大学生,也是各种奇形怪状,他除了年龄显得大了些,并不算特殊。
麻辣烫这种东西,对齐贤来说也是有所耳闻但未曾尝过的食物,他这碗算是清汤,但依然能尝到不少调味料的味道,和他平时相对清淡的饮食不太一样。但这种浓重的调味,也确实刺激味蕾,让清淡惯了的舌尖,都变得鲜活起来,感觉出乎意料的可口。
而杜诺的那碗,味道就更是重了,表面浮着一层呛眼睛的辣油,浓重的香气齐贤这边都能闻到。杜诺吃得直冒汗,用了半包餐巾纸擦汗擦鼻子,整个脸都红扑扑汗津津的,嘴唇更是辣出了鲜艳的颜色,显得格外诱人。
齐贤吃得少,哪怕不快不慢地吃,也最先吃完了。他拿着玻璃瓶的汽水,小口啜饮,默不作声地看着辣的嘶嘶哈哈的杜诺,眼睛总是离不开那双嘴唇。
杜诺饱餐了一顿,结账之后带着齐贤离开了麻辣烫店。
走出拥挤的麻辣烫店,燥热的夏夜在对比之下都显得有些清凉。
吃饭之前还算宽敞的小街,现在已经摆着不少地摊。
喧哗的喊着口号的喇叭,南来北往的叫卖口音,讨价还价的声音充斥着耳朵,那些廉价而鲜艳的各色商品,在傍晚的微暗中发出光的招牌,还有夜晚尚未彻底降临时天空中暗蓝色的薄暮,则填满了眼睛,这是喧嚣的市井,这是繁华的烟火人间。
微凉的晚风吹去了额头的薄汗,齐贤站在老四川麻辣烫的门口,一时间,竟不知身处何处,今夕何年,自己是谁,又往何方。
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他宽大的手掌,牵着他,往那繁华和喧闹里去。
他的视线顺着少年白皙的手臂往上,雾蓝色的t恤因为往前行走而微微扬起,汗shi的发梢也在轻轻跳跃,察觉到他的迟疑,杜诺转头,对着他笑:“走,带你买衣服去。”
夏夜里,少年明媚的笑容,让齐贤的心狠狠抽了一下,被杜诺牵着往前走去。
来来往往的人流,每个人都在看着自己想看得东西,没有太多人注意到杜诺牵着齐贤的手,但这一刻,齐贤却觉得,世界是安静的,时间是静止的,这里只有他们两个。
“美女,这件多少钱啊。”杜诺带着齐贤到了个摊位,长衣架上挂着一排体恤衫。
“七十五。”看摊的店主回答道。
“哎呀小姐姐,你便宜点咯,我实心实意买的。”杜诺带着点撒娇地说道。
“那就五十好了。”店主看杜诺长这么帅,脸上也带着笑。
“三十行不行哦,小姐姐你这么漂亮,你再给我便宜点嘛,我给我老舅买的,他乡下来得,好废衣服,贵的买不起诶。”杜诺拿起那件衣服在齐贤身上比量,“你看他这个大个子,穿两天就不行了。”
“叫啥小姐姐,我都快五十了。”虽然这么说,店主还是很高兴的,而且比起年轻人帅嘴甜的杜诺,成熟有韵味的熟男齐贤无疑更养眼,她也就挥挥手,“行吧三十就三十,这衣服你穿吧保证穿不坏。”
杜诺高高兴兴地付了钱,拉着齐贤继续走。齐贤亲眼见证了,杜诺用不到一百块钱,给他从头到脚换了一身,虽然只是宽松的t恤、裤衩和一双拖鞋,但也足够让齐贤惊讶了。
齐贤不是何不食rou糜的巨婴,但也确实对这种最低廉的物价没什么概念。不过他并不在意这身衣服的价格,他更享受的是杜诺带着他买衣服的过程。
买完衣服之后杜诺又带他喝nai茶,直接帮他点了一杯加了五六种料的,齐贤感觉自己在喝粥,还是比较浓稠的那种。这种甜腻高糖的味道只有节,都对应着我步入社会的十年来,一些重要的记忆节点。
在宿舍,在帐篷,在深夜的训练场,在奔驰的火车,在高空的飞机,在长途跋涉的卡车,在大雪纷飞的边疆,在大雨瓢泼的草原,在黄沙蔽日的荒漠,在深山老林的不可说之地,在许许多多的地方,都留下了我以千奇百怪的设备坚强码字的影子。
我没有写过日记,但这些作品,却记录了我的人生。
而作品本身,带来的与读者的情感交织,就更是一个作者无法忘怀的回忆,很多名字,很多面孔,很多悲喜,很多往事,有的人来了又走,有的人常伴左右。有些人成了我相处最久的朋友,不是家人,胜似家人,他们是我现实里找不到的知音,是我Jing神上最给力的支持,这是我写文以来,最宝贵的收获。
十年踪迹十年心,且饮杯酒付春风。
所以回到坑品这个问题上来,其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