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宿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很是平淡,钟炀都差点以为对方在开无意义的开玩笑,但是……他知道这句话确实是金宿说出来的。
“你要……怎么放我离开?”他哑着嗓子问道,他不知道这一席话是不是对方的试探,可若是有这个机会,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离开。
“明天傍晚我会带你出去转一转,到时候你跑就是了。”金宿继续说道,钟炀感觉自己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为什么……你会愿意帮我……?”钟炀记得面前的这个人没少和戚无铭联合在一起,可这是为什么?
“我想要的钱已经拿到了,这样下去迟早我会被那家伙害的什么都没有。我最厌恶竹篮打水一场空,趁早离开趁早尘埃落定吧。”金宿抿了抿唇,脸色并不好看。
他以为戚无铭留下钟炀是要做什么,结果没想到对方居然强上。
他虽然不把华氏放在眼里,但最近动作太大已经被上头注意到了,万一戚无铭再搞得过火一点那可真是让人头疼了。
都说民不与官斗,更何况他们还不是什么正经老百姓。
钟炀一在戚无铭就停止不了发癫,想要一劳永逸最好的做法就是让钟炀离开。先不管等戚无铭回来之后看到钟炀没了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但他已经不想继续了。
第二天傍晚来的很迅速,钟炀感觉整整一天自己都有些食不知髓,他在这个地方待了将近一个月,终于……可以离开了。
金宿将他的钱包和手机全部丢给他,还给他找了几件干净的衣物。
“最近天已经很冷了,你最好穿厚点。”金宿丢给他一件薄羽绒服。
钟炀很快就换好了衣服,他打开钱包仔细的点了一遍里面装着的数额,这才松了一口气。
金宿将他带出了那栋Jing致的五层西洋别墅,钟炀回过头了一眼,实在觉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谁能想到这个地方居然会囚禁了他一个月之久呢?
别墅所处的地方略微有些偏僻,金宿带着钟炀没有沿着大路走,而是另外找了一条羊肠小道。
他将钟炀送到这里就没有继续了:“沿着这儿走一个小时就不是很偏僻了,你可以去那儿打车。”说完后他就转身离开了。
钟炀没什么情绪,他的身体虽然比不上先前,但胜在情绪高昂,能够支撑着他继续往前走。
金宿说的没错,他走了一个多小时后就看到了公路。不过也等了一会儿才叫到了车,钟炀让他将自己送到机场,随后就疲惫的靠着车椅睡过去了。
抵达机场附近钟炀就下了车,他并不急着先回去,而是找了个酒店进去休整。
手机充了好一会儿才可以开机,钟炀翻了翻通讯录,停在了华宴的那个号码上。
他的心跳很快,盯了好一会儿才拨通了电话。
等待的“嘟嘟”声一下接着一下,最后关头才被人接了起来。
但说话的人却不是华宴,是一个年轻男人:“喂?”那边声音挺嘈杂,听起来有不少人在说话。
钟炀愣了一下,刚想说话那电话就被人挂断了,一直提起的高昂情绪也在这一瞬间跌落谷底。
钟炀抿了抿唇,感觉很是委屈。
他不知道刚刚说话的男人是谁,但他现在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
可是他等了很久华宴也没有回拨过来,钟炀有些来气,于是先给自己的父母回了电话报平安。
他父母并不知道这一个月里他经历了什么,但钟炀也不想告诉他们,于是扯谎说最近在培训不让碰手机,但现在培训完了他马上就可以回去了。钟炀的父母这才放下心来,一家三口电话里温温馨馨的说完了体己话后,华宴还是没有回电话。
钟炀这下真的气急败坏,他想打回去质问对方,可想了想还是没有实践。
酒店送来的饭菜还算不错,钟炀吃了一点之后就直接去休息了。
等到华宴看到那个电话时,时间已经跳到了第二天上午。
“钟炀打过来电话了?”华宴半靠在床头问道。
傅言止神情不耐烦的要命,但还是克制了语气“嗯”了一声。
“怎么不接?”华宴皱了皱眉。
“你问我?”傅言止简直快要被气死,华宴上次出去吃了一顿饭就被人打的头破血流,偏偏这人还是孤身一人前往,最后关头还是酒店服务人员报了警叫了救护车。
这么大张旗鼓的后果就是——这几天医院里媒体和记者围的水泄不通,他们见不到华宴就来质问傅言止,昨天他站在楼道里回答的烦不胜烦,哪里有机会去接别人的电话?
“行吧。”华宴冷着脸又回拨了电话,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又是那伙人的把戏,打心底里他也没觉得打电话过来的人会是钟炀。
那伙人言而无信欺骗他,他也不会让那些人有什么好果子吃。
电话隔了半晌才被人接了起来,华宴原本以为会听到金宿或是那天那个戴面具的男人的声音,但没想到却是一道温润且熟悉的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