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紧张,明天我又得去内罗毕了。”钟炀顿了顿,道。
“你爸……的肾源有希望吗?”李妍沉默了半天,最终还是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不用担心,我已经找到了,最迟一个星期,就可以进行手术了。”钟炀沉声道。
“那就好……辛苦你了。”李妍顿了很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这次,也是华家那个孩子帮的忙吧。”
“……是的。”钟炀愣了愣,没想到自己母亲深思熟虑后想说的话居然是这一句。
“……那……我以后不会说你们两个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李妍快速的说完之后立马挂了电话,像是怕钟炀会嘲笑她的样子。钟炀当然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这样,于是也只是勾起唇笑了笑,并未作声。
随后他正准备打开房间里的ye晶大屏电视随便看点电视剧,可华宴的手机与此同时也“嗡嗡”的震动起来。
电话锲而不舍的响着,似乎没有人愿意接就永远都不会停止,钟炀沉思了好一会儿,还是拿起了华宴的手机。
这一秒钟,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场景是如此的熟悉,熟悉的令人无法忽略。
更狗血的是,手机上显示的那两个字,不出意料,又是齐铭。
钟炀没有接电话,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将手机放回了原处。现如今他和华宴已经被绑在了一条船上,盲目的挑战华宴的怒气底线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况且齐铭和华宴现如今已经成了一对门当户对的情侣,他这个局外人,还是不要牵扯太多的好。
于是他打开了电视,拿起遥控板浏览着节目。
华宴的手机依然在锲而不舍的震动着,钟炀不予理会,直到华宴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才告诉对方有人给他拨打过来了电话。
华宴挑了挑眉,并未说什么,直直的向着自己的手机走了过去,边擦自己的头发边用一只手把手机拿了起来。
钟炀用余光注意着华宴的表情,可对方除了挑了挑眉之后再也没了任何神态上的表示,这倒是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华宴放下手机就向他走了过来,顺便还坐到了钟炀的身边。沐浴露的香味夹杂着shi气一股脑的涌到了他的鼻尖,顺势流入了心脏,惹得他喉口都有些发紧。
“怎么不替我接一接电话?”华宴翘着二郎腿,一只胳膊放在膝盖上,另一只胳膊搭在沙发扶手漫不经心的问道。
“总归不太礼貌吧。哈哈,不知道今晚我要睡在哪里?”钟炀避开了华宴的问话。真是搞不懂,之前华宴还一副别人碰他手机就要拼命的样子,如今可真是世味百态啊。
可不知这句问话触碰到了华宴的什么情绪,对方居然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盯着他不放。
“……干什么?”钟炀被他看的一个激灵,眨了眨眼有些疑惑的问道。
“就这么一张床,你想睡哪儿?”华宴勾起薄唇缓缓地靠近了他,眼睛里带着蛊惑的情绪,鼻尖还若有若无触碰着他的鼻尖,若即若离。
距离太近,他能看到华宴隐藏在眼底深处不知名的情绪,那双墨瞳映照出他的脸,重叠交融。
钟炀急着往后缩去,但是沙发与华宴之间的空隙只有那么大,等到华宴向他靠近的时候早都无处可逃了。
“……怎么?你在害怕吗?”华宴眯起眼戏谑的看着惊慌失措的钟炀,“没什么好怕的……”两人鼻息交融,四目相对。钟炀再次在华宴漆黑的瞳孔中看到了他自己――惊慌失措的自己。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逃跑,华宴当然能察觉到他的意图,一把捏住了他的后领子,就像捏一只小狗的后脖子一样。
“呃!”钟炀被扼住了命运的喉咙,只好又躺了回来,可以说是,只好又躺回了华宴的怀里。
“你要干什么?!”钟炀有些气急败坏的拽开了华宴扯着他后领子的手。
“脾气别这么大嘛。”华宴轻笑了一声,终于算是调戏够了钟炀,站起了身。
可不料这时候钟炀不小心的勾了一下对方的小腿,华宴一个没站稳,便顺势倒了下来,两人唇齿相接。
“啪――”清脆的碟子摔碎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胡月文急急忙忙的解释声,“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然后“彭!”的一声摔上了门。
钟炀急忙推开了趴在他身上的华宴,半滚着站了起来,冲进了卫生间。
华宴躺在沙发上没有作声。
半晌,又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糟糕,刚刚好像磕的太使劲,都磕出血了。
他舔了舔嘴唇,然后感受着丝丝缕缕的痛感,走到了卫生间的门口:“你好了吗?”
“……我在上厕所,等下再出来。”里面过了好久才传出钟炀闷闷的声音。
华宴突然笑出了声:“不是我说,你这该不会是初吻吧?”
卫生间里充斥了诡异的沉默。
“关你屁事?”然后是钟炀恼羞成怒的回应。
华宴只好把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