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29-05-31
列夫·托尔斯泰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
有各的不幸。
一如一家的生活看上去很平澹很幸福——没吵没闹。
表面上看上去是这样,至少在外人眼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大家每次谈及村里的生活琐事。
都会拿一如家来做对比:这次是谁谁家里媳妇又跟家婆吵架了、那个前几天
谁家的儿子跟他老子打架了、又或者谁家兄弟争家产呀闹得不可开交什么的。
独独一如家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是真的没有,绝不骗你们。
至少目前是没人亲眼目睹。
但这平澹中只有自家人才知道其中的疑惧,子张觉得这是所有家庭热烈的安
稳,彷佛飓风后的海波平浪静,而底下随时潜伏着汹涌翻腾的力量。
小康是一如的二儿女,子张的二姐。
二姐小时候就很叛逆,子张以前听一如说过,二姐长大后以后有毛有翼了,
还不止一次对自己的母亲说,像是威胁,又像是给自己鼓励:以后自己嫁人要嫁
的远远的,不想回到这条村、这个家来。
在子张的生活印象中,不明白这个二姐为什么这么讨厌这个家呢?一如也没
对子张说更详细的情况。
貌似二姐一直以来,觉得在这个家没人疼爱,没地位,不自由,一心想要离
开这个家。
结果——如她所愿,在她28岁那年,女人啊,总是会过分憧憬爱情的美好
,她也不例外,身为一个女人总躲不过。
而且二姐自己为人也太单纯,相信爱情「咸鱼白菜也好好味」,更是坚守自
己一直坚守的信念,终于实现了「嫁得越远越好」
的愿望。
在23年她不声不响地跟外省人跑去他家里结婚,也没对一如说这么重
要的大事,好吧,姑且这个家已经让她恨透了。
对于她的消息,一如一家人真的毫不知情,直到她生了一个女儿才打电话回
家告诉一如,「妈,我结婚了,生了个女儿。」
那时的她已经从外省回来G省,再从G城坐车回来的途中。
在电话里头,一如听到自己女儿的话,头顿时大了好几圈,眼前一片黑,尤
其是那句「生了个女儿」。
久久不能言语,一如当时的心里有多难受,手中的秃笔不能代替十万分之一。
就在前一年,22年夏,二姐还带着自己的弟弟子张到S城去玩。
大概玩了十来天左右,nainai的病重消息传来,子张必须跟着她姐回来了,那
时的子张还小,在读小学。
nainai的病,对年纪尚小的子张来说,可谓是次见识到成人世界的自私与
无奈,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不在这章讨论范围之内,暂且不提。
说回子张nainai病好后,二姐要回到深圳去工作了。
最后一次听到她的消息是在22年的年底,据说她已经在深圳辞职不干
了。
到了23年她抱着她的女儿,五个月大的女儿,大老远地从外省坐着一
天一夜的火车。
回到了她曾经非常讨厌的这个家。
命运有时真的很捉弄人,明明你一心想逃离这个家,到头来还是隐隐约约有
这么一根线,牵引着你回来,不知不觉。
有人说,为穷之过。
的确。
生活不易,7后长大的这批人,往往她们婚后有了子女不得已抛下自己儿
女放在家里,给家里的老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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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老人与小孩也成为村里的一道道美丽的风景画。
现在呢?村里的豪华房屋没人住。
一年到头回来只住十来天,子张想不明白,花几十万盖个博物馆有意思?何
况博物馆还有人参观呢?也许是中国人落叶归根思想作祟罢了。
本以为结了婚的人会更懂事,更能知道自己生活不易。
好吧,进入社会后,靠打工养活自己应该也懂得生活的艰难吧。
但一个结了婚又生了女儿的女人。
据说,女人的心理成熟期比男人来的要早。
也许这时候的二姐开始懂得为人父母的不容易,在刚开始的一段时间,她也
明白也开始体谅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