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后我也想过很多次,如果我什么都没做,我与谭肆之间是不是就不会到现在这样。
我不确定。
很多时候脑子里都是另外一种感觉,昏暗的路灯下,叼着烟向他借火,却不用他的打火机,而是低头在他隐隐发亮的烟头上借火。
那一瞬间,我错过的是他浑身僵住的反应,还是来不及收回的惊慌失措的眼神?
或许我早在无意中撩拨了人家却不自知。
用陈文攸的话来说,我现在的感觉就是一个字“贱”,换个词儿“赶着上贱”。
怎么回事呢?我也想不太明白,难不成是被上出了感情?
那不是胡扯吗!怎么着也得多来几次啊!再者说了,谁被捅菊花还捅出瘾来了?我真是疯了我。
所以我看着时钟到了下午六点整的时候放下手里的东西立马下班了,绝对不能再多看谭肆一眼,真的快疯了。
从来下班没有这么高兴过,开着车直奔医院。我妈做完手术之后状态不错,但身体还是要修养,我这两天又有点麻烦,干脆多在医院住了几天。
贺扬也到了下班的时间,我俩正好在医院门口遇见。
“街口新开了一家网吧,有时间吗?”难得贺扬还能约我去打游戏,我想都没想直接应了下来。
“晚点你发我地址,我得看去看看我妈。”我举着手机跟他示意。
贺扬突然停了下来,拉着我到一边没人的地方,神神秘秘道:“阿姨那个病啊你也知道,我就跟你直说了,这几年好好照顾着吧。”
我点点头,从查出来是这个病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心里准备,现在想的就是,能让老人好过一点儿,别太受罪就行。
贺扬知道我的想法,拍拍我的肩膀,还不忘嘱咐一句,“别忘了啊!”
“那不能啊!”说完我这边刚回头,“Cao!”
谭肆就站在不远处看我,见我发现他了还跟我招手让我过去。
“你干嘛来了?”我没什么好气儿早上扒眼看见他,下了班还看见他,单纯以为他是来看病,不过这几天也没看出他有什么病。
他拎起旁边放的水果,递给我,“来看看阿姨。”
“哦。”我一手拎着他买的水果,带着他往病房走,“你闲的没事看我妈干嘛?”
他听了这话白了我一眼,“你以为我跟你似的没心没肺?”
还想骂回去,却已经到了病房门口,门上透明的玻璃能看到我妈正在鼓捣着手机,也不知道要干嘛。
带着谭肆进去,我妈还挺高兴,问我这是谁,我就说是同学,现在跟我有合作的关系。
我妈笑着说他是我头一次带回来看她的,整得谭肆在我这儿还挺特殊的似的。
其实不是,前几天陈文攸他们都来过了,就我妈那张满世界跑火车的嘴,还真能忽悠。
结果一下子就搂不住了,我妈拽着谭肆唠家常也就算了,这称呼也不知道从那句开始就改了,一口一个儿子叫得热乎。
赶紧拉住我妈,这谭肆是怎么着也不能再待下去了,就这架势,他们再唠一会儿,谭肆都有入我家户口本的趋势了。
把谭肆赶了出去,我妈还挺不高兴,跟我拉着个脸,数落我,难得有个你的朋友过来,多聊两句怎么了?你们不是同龄人啊?没有什么一样的爱好吗?瞧瞧你小气的样子,还不赶紧送送人家!
我就这么云里雾里的被我妈轰出来送他。
还真就送到了医院门口,多一步都不想走了。
谭肆突然停下来,问我:“你怎么不说那宅子是我帮你的?”
我没给他好脸,“没你捣乱那也是我的。”
他笑了,别人看来没什么,就我觉得,怪渗人的。
“晚上……”
“不行,今天有约了。”我吞了吞口水,试图挽救一下他被我拒绝的不快,“明天吧……”
谭肆看我的眼神儿都变了,从那天之后我不是做他助理了吗,他的车钥匙他家门钥匙我都有了,大半夜睡得正香被他一个电话叫出去,我真是连个屁都没有,今儿突然拒绝他,估计他也是意外。
“随你便。”说完他伸出手指点了点我胸口的兜,转头就走了,等会儿,我刚才看他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他笑了?笑个屁啊!
不能想,越细想越渗人。
那个兜里揣的,是金三角的房卡。
就说谭肆不是个东西,我和贺扬八点开打,九点半就坐不住了,正好他也被医院一个电话叫走了,我坐在网吧的大沙发上愣神。
是去找谭肆呢还是明天再说呢?
真麻烦!自打他回来,我的生活就彻底被他打乱了,更没有今天这么糟心的时候!
不去了不去了!今天我要是找谭肆去,我就不姓唐!
很少有这样烦心的时候,就算是刚刚接受公司那会儿,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找了个酒吧,坐在最安静的卡座里听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