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到陶书随回来的消息,沈丹照先收到了太子传他入宫的消息。
自打老皇帝突然病了之后,他去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上朝议政的次数都变得少之又少,现在国家边境无战事,沈丹照实在想不明白,这会沈不归(太子)让他入宫是个什么意思。
让管家备好车马,一路向皇宫驶去。
“把我五弟交给你,我实在是不放心。”沈不归这会儿靠在龙椅上,满脸的不情不愿,时而捏着紧皱起来的眉头。
孟途远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清楚的很,这玩意儿还不如严烁那个人渣,最起码严烁在老皇帝手底下干活,可这孟途远是站在老皇帝旁边出坏主意的人。
沈不归实在是放不下心来,不过,沈丹照起码是个在在沙场城战多年的人,这一会儿,沈不归竟然担心起来,沈丹照面对着在这Yin谋纷起的朝堂上混得风声水起的孟途远,到底能不能跟他抗衡。
“太子殿下,若是想坐稳这江山社稷,这一步,可不能迟疑。”孟途远语重心长的说,他对沈丹照,满心的志在必得。
沈丹照进了殿内,只见沈不归坐在正中,拿着一壶酒给他自己倒酒,而后仰头一口闷掉。
“太子殿下。”
沈不归放下酒杯忽而抬头,“别生分了,”说着朝他招手,“过来坐下。”
兄弟俩人坐在了一起,沈丹照看着他,心里稍稍放下防备,想要去拦沈不归倒酒的手,眼看着沈不归的手拿着酒壶饶了一圈之后给他把酒杯满上了。
“边疆战事刚平,这头又起了这事,我快撑不下去了……”沈不归装作一脸悲伤又难捱的样子,被沈丹照看进眼里,也是一阵担心。
这一来二去,也就拿起了酒杯,被沈不归灌下了几杯。沈不归也没想到沈丹照竟然如此单纯,被他哄了几句就拿起酒杯,这下更担心了。
这几杯酒灌下去,沈不归没事,可沈丹照并不是没事,他们的酒杯里的酒早就不是同一壶了。
眼看着沈丹照因为药力的作用“不胜酒力”而倒下,沈不归与帐后的孟途远对视一眼,两个人心事明了,沈不归扶着醉倒的沈丹照,心道:“兄弟,自求多福吧。”
帐后的孟途远早已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从沈不归手里接过晕乎乎的沈丹照。
“你一定要好好待他。”沈不归终于收回犹豫的手,嘱咐道。
孟途远不禁挑起眉头,他打横抱起沈丹照,回过头来看着沈不归,嘲讽道:“好好待他,不论怎样都比你们这皇家强。”
说罢,转身进入了另一间房。
轻轻把人放在榻上,伏在他身上,抬手细细描摹着沈丹照的眉眼,“阿照,你可知那一日不见思之如狂的感受,是有多痛苦吗?”
“你永远也想不到,那日你下马是多么飒爽的英姿,哪怕你多看我一眼……”
虽然他知道,这个人听不到他的肺腑之言,但是,只要能亲口对他说出来,孟途远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不过,眼下看来,沈丹照马上连人带名的都是他的了。
孟途远知足,人是他的,早晚,连心也是他的 。
历经三个月,陶书随终于从河南府回来了,自那日之后他给沈丹照写了无数封信,无一回应全部石沉大海。
身边还有严烁这个原形毕露的畜牲,陶书随只觉得自己全部的心力都要用在减少和严烁接触上面了,本来对他的印象还有一点点好转,经过那晚上的事情,陶书随只觉得那个令人唾骂的严烁更让人反感了。
一到了京城,直奔沈丹照的府邸,却被人堵在了门外,管家告知,沈丹照一个月之前就下嫁给了孟途远孟大人,这会儿在孟府里已经一个多月了。
陶书随还没在巨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下意识就往宫里跑,不顾监国的太子殿下拒绝,也要把手里这一纸弹劾书递上去。
只是,还没等他见到太子,就被严烁拦在了殿外。
“严烁!你为何在我进宫面见殿下之时处处阻拦?”陶书随气得强忍着怒火,在仅存的理智之下没有破口大骂。
只见台阶上的严烁一身玄色官服负手而立,眼里没有一丝要看陶书随的意思,轻蔑地说:“陶书随,你还真是幼稚,太子殿下不愿见你你还不明白为什么吗?”
“你这卑鄙小人!如果你不拦着我,这会儿早已面见殿下了。”陶书随听他这话,一股子火气涌上心头,这会儿太子不肯见他,除了严烁这厮阻拦之外,肯定还有孟途远的阻拦!
他们就是不想让自己见到沈丹照见到太子!
“看来陶大人还是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啊。”严烁一脸玩味的看着他,欣赏着陶书随脸上变化Jing彩的表情,大手一挥,道:“来人呐,户部侍郎陶书随,南巡灾情期间挪用赈款,奉太子懿旨,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陶书随不肯相信他刚刚听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仰头看着严烁,整个人被气的浑身颤抖,手中的弹劾文书被人抢走双手奉给严烁。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