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的意式拿铁。”
“谢谢。”苏瑄小心翼翼地拿起杯子。咖啡拉花是一只樱桃,樱桃梗是爱心的形状。嗅到咖啡浓郁的香气,大清早被男人按着胡来的烦乱消去了一点。适中的nai沫裹着榛果的香气流入喉咙,苏瑄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你好,一杯冰椰美式。”
熟悉的声音响起,苏瑄看了看那个变化不大的身影,他还是爱穿松松垮垮的棉麻衬衫。只是看上去更加神采飞扬,看来国外的日子过得挺滋润。
“小瑄,好久不见。”俞文越轻轻说了一声。
刚准备回答,手机却响了。独特的大提琴声悠扬中带着悲伤,苏瑄眼皮一跳,忙接起来。
“去上班了吗?”
男人的声音淡淡人的,听不出情绪。
苏瑄几乎是立刻抬头看了看桌子对面的俞文越,心虚地扯着慌。
“嗯,刚到不久。”
说完苏瑄立马后悔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说自己来见个同学不就好了。自从结婚以来,苏瑄几乎没什么事能瞒得过这个有着惊人敏锐人的男人。
“你在咖啡馆?好像有点吵。”
完蛋,刚说完就打脸了。苏瑄心里哀嚎一声,支支吾吾不出个所以然。
好在翟谦奕只是低低地笑了几声,没再追问。但是这反而让苏瑄更加紧张。
“中午接你去吃饭。”
戳穿了苏瑄以后,男人并没有穷追不舍,而是好像没听到一样挂了电话。
好嘛,这就是中午找她来算账的意思咯。
苏瑄拧着眉看了看俞文越,扯着嘴勉强地笑了一下。
俞文越挑了挑眉,“是你丈夫?”
苏瑄微微点头,满脑子都是见了翟谦奕该怎么解释。她每次觉得惹了男人生气的时候去小意讨好,翟谦奕都是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只是默不作声地欺负她一通,把她逼得眼泪止不住地掉,忍不住跟他求饶时,还带着笑意说:“我没有生气。”
连讨饶的机会也没有,只能咬着牙受着,呜咽着跟他哭喊自己真的错了,然后没出息地全盘托出。
“之前一直在国外忙得抽不开身,最近终于有点时间,恰好过来这边一趟,就想过来请你吃个饭。”
“怎么样,赏个脸不?”
俞文越像记忆中那样笑起来,开朗的声音和过去一起重合。
苏瑄蠕动着嘴唇,刚准备开口,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礼貌而疏远地笑了笑。
“还是不了,我最近很忙。”
看着对面人明显失落的神情,苏瑄越发后悔来这一趟。
明明什么都变了,她还执着地想看见什么呢。是想确认前男友对她旧情难忘,还是反复提醒自己早已物是人非的结局。
还要被老男人收拾一顿,真亏。
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话说,气氛渐渐尴尬起来。俞文越轻咳一声,挑起了话头。
“小瑄,我......我三年前突然出国,其实是......”
“不用说了。”
苏瑄还是忍不住打断他。
“文越,我不怪你。今天来也是因为你走的太匆忙之前没能好好道别,既然大家现在都过得不错,那我们现在这样就好。”
苏瑄并没有直接地质问他,而是委婉地说“不怪你”,摆明着已经知道俞文越告别是为了什么。
也是,那年苏瑄的公司刚倒闭,家里就安排了她去相亲,对象竟然还是搞垮她妈妈公司的成辉集团董事。俞文越从大学开始一直和苏瑄在一起,这个节骨眼上招呼也不打地消失是因为什么实在是太好猜了。
或是因为一张支票,或者是一份卓越的机会。总之苏瑄自以为相信的人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没能站在她身边。
“你妈妈就是太固执,把自己累得一身病。一个女人还那么要强,当年非得闹离婚,你看吧,现在公司也没了,图什么?”
“小瑄,爸爸跟你好好说,早点结婚生个小子多好,别老想着走你妈的老路。”
“成辉怎么了?成辉可是个大企业!要不是你妈弄的那个劳什子公司,咱家里早跟他们谈合作了,你看,这不合作就来了。”
“我跟你说你妈妈......”
苏瑄打断了他。妈妈过世后她不得不回到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在这里没有人对那个叫“江蕙宁”的女人有半点好话。她疲倦地代替母亲听了一圈亲戚这样那样的斥责,最多的还是那个男人。
苏瑄大抵也哭不出来,只是眼神空洞地应着。
她也曾许诺要撑起妈妈的事业,纵使那个戴着呼吸机也仍然气质不减的女人云淡风轻地跟她说:“小瑄啊,咱这公司垮了也就让它垮了吧,本来近几年也不景气,就让她陪着妈妈一起结束。硬让你干这个也为难你了,妈妈走后你自己再整一个属于你的公司,日后咱母女俩相见的时候还能比比谁做的大。”
“妈妈先下去给你铺铺下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