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贤听闻也是心里一黯,季南嘉每日勤恳的读书,好几回吃饭也不忘念叨,可是他听季父说过,她天资平平,只有比旁人努力些才有希望。
“妻主这般守礼又勤奋的人,岂能没有大志,她心肠柔软,即便是不是心仪我也愿意娶我过门,这些日子对你我都是礼遇有加。旁人终有鸿鹄之志,好处也是轮不到咱们的。”戚贤不愉的反驳道。
琼英哭笑不得:“好好好,我的好哥儿,你说的都对。快些擦擦手,陪姑娘用饭去。”
戚贤看着一边放下餐盘的人一边嘴里念叨着策论,不由眉眼弯弯。
即便需要十分努力才能赶得上旁人的季南嘉,依旧很有魅力,也很令人心安。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京都就一片银装素裹。
琼英搓了搓手:“这天儿愈发冷了,公子不若再睡会儿。”
戚贤肚子已经凸出来了,六个月的肚子,再季南嘉的Jing心控制下,也没有特别吓人。
因为肚子越来越大,季南嘉渐渐不允许人随意进出燕衎居,得经她首肯才准来探望戚贤。
戚贤自然不会不识好歹,便也不打出去见人。除了自己院子溜达溜达,便是季南嘉偷偷用马车带他去城外庄子里玩。
“妻主呢?”戚贤懒懒的靠在睿清身上问道。
“主子一早出去了,说是午间回来。”琼英笑着道。
戚贤听闻有些蔫蔫的,近日季南嘉对他越发宽纵,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她脾性越发大,昨日夜里本意是想叫她上床睡的,可惜那蠢人楞是听不懂话音一般,说自己绝对没有冒犯的心思,叫他不要害怕。
气的他把她被子丢地上踩了好些下,她也不生气,只默默捡起来睡书房去了。
“笨人!蠢人!木头疙瘩!”戚贤委屈的眼圈儿都泛红。
睿清与琼英面面相觑,眼里都有笑意,公子越发小性儿了,以往冷静自持全然不见了。
季南嘉此次是季母听闻那位先生请辞了,季母听闻她学业大有长进,便舍了老脸求了一位大儒来教她。
奈何大儒脾性古怪,不愿入府教学,让季南嘉自己上门求学。
这才冒着大雪奔赴城外,半山腰处一处土院,顶上全是厚厚的茅草,如今被白雪覆盖。
“学生季南嘉求见祁老!”山上马车进不来,季南嘉走上来的,站在大雪里,任凭她来了后每天晨练都没有落下,也难免有些抵抗不了这寒冷。
“学生季南嘉,求见祁老!”季南嘉见无人应承,便又提高了声音。
此刻一位身着简朴的男子打开了院门,向季南嘉做了个嘘的手势:“祖母才歇下,女郎明儿再来吧。”
季南嘉看着面前男子,他双眸冷冽,宛若寒潭深幽。脸部线条分明,鼻梁挺拔。身形高大,即便在这个世界176的季南嘉还矮他半头,体格强健结实,身着女子服饰简洁大方。
不若时下男子追寻的柔弱白皙,裸露出的面庞泛着麦色,一头黑发束成简易的发髻,显得凌厉又威武。
季南嘉有一瞬间的惊艳,自打来到这个世界,见的男人都是娇弱的,散发着脂粉香气的,像眼前这样干净清爽的,面容也是带着阳刚之气的,是头一回见。
“这是介绍信,请公子代为转交,学生就先告辞了!”季南嘉正想离开,就听见书砚小跑过来:“女郎!”
“女……女郎!马车陷入泥水里,奴得去村子里请人帮忙抬出来。”
季南嘉望着上气不接下气的书砚有些犯难,迟疑的看向面前的男子。
男子打开门时也被面前的女子出色的容貌晃了神,不过又很快回过了神,查看了拜帖,与信封上的举荐人:“既如此,你便进来等着吧!祖母一向这个时辰需要补觉。”
“有劳公子!”
季南嘉向书砚递了个眼神,书砚会意连忙下了山。
男子替季南嘉倒了茶水便准备起身离开,谁知季南嘉竟然瞧见有一处沙盘,两军对阵,赤色旗帜与白旗你来我往不相上下,不由有些技痒:“这是何人在此进行推演?”
男子闻言麦色肌肤上也不由浮现红云:“是我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戏作,令女郎见笑了。”
“我极少见有男子对此有兴致,公子真是好雅兴!反正大雪一时半会停不下来,老先生也不知何时醒来,莫若你我对阵几局?”季南嘉高兴的搓了搓手问道。
男子看她纤细身姿,又见她两眼放光的盯着沙盘,加之自己也确实没有对手,若是她实在不行,自己多让着些罢了。
随着时间推移男子的神色也越来越认真,出手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最后季南嘉险胜。
“好!”一声有力的声音惊醒了还沉浸在阵局之中的二人。
“祖母,您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男子连忙起身扶着老妇人。
“这便是我祖母祁月重,祖母这是……”不等男子说完老人便开口问道:“你便是季家丫头?”
季南嘉不敢轻忽,恭敬行礼:“正是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