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瑜拂去寒觞额头的汗珠,他虽看不见这人的容貌,但也早已知道他身体异于常人,他在寒觞耳边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日之后,我自会对你负责……”
像是被他的话惊醒了一般,寒觞身体一颤,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容子瑜,黑暗中他看见容子瑜眼里有些迷茫地望着他的方向,顿时心里五味杂陈。
他平复了半晌,最后冷声道:“既然你毒已解,我们便一拍两散吧,我并不需要你负什么责,你情我愿的事情,尝个刺激罢了。”
容子瑜有些发愣地望着他的方向,半晌没有言语,他出身显贵,自幼学的都是严苛的礼教,寒觞这一席话简直是冲击了他的三观,他不知为何会莫名亲近这人,只觉得既然已经与人发生了关系,就该顺理成章与他结为道侣,却没想到这人会说什么“不过是尝个刺激”。
半晌,他突然问道:“你是魔修?”这里本就是魔界边界,这人又是性情如此恣意,很大概率就是魔修。
寒觞没有回答他,他用清洁术除去了身上的污秽,又从储物袋拿了衣服自顾自地穿上,全程半个眼神都没分给床上的人,仿佛一个睡完人就走的人渣——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如此。
他刚一站起身,就觉得小腹处沉甸甸的,怪异的感觉让他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恨恨地看向容子瑜,只觉得这人简直白瞎了那幅清雅的皮囊:“以后莫要随便来魔界,这里可没多少善茬,后会无期。”说完,他身上暗光一闪消失在了房间。
他用了高级的移形之术,一幅远走高飞的样子,其实出了门就去了楼下罢了。还有一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寒觞到了楼下随便找了个随从的房间,极没道德地将人喊醒,赶去了其他人的房间,自己住了进去,他刚刚进屋,就听见楼上那人有些慌忙的脚步声,但那人现在出门自然是找不到自己了。
他一夜没睡,整个人都处于困顿状态,往床上一躺脑袋刚刚挨着枕头就沉沉睡去。
寒觞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若不是云音专门来看他是不是出了事,恐怕他还能睡到更晚。
“尊主,昨晚是喝了多少呀?”云音替他整理着衣服,目光有些不赞同地望着他,“喝酒太多,对身体不好的。”
寒觞此时头昏脑涨,宿醉后的脑袋疼得仿佛要裂开一样,他此时想到昨晚自己干的事情,真想一拳头把自己的头打烂,他愈发觉得自己仿佛是专程来给人睡的,毕竟这段剧情并不需要他的参与,他大可以坐在魔界等着手下将容子瑜送到他面前。
他图什么呢,就因为看不惯容子瑜跟别的女人生米煮成熟饭吗?
他越想越觉得可怕,事情背后的真相是他并不想触碰的,他干脆把这事彻底埋在心里,半点也不去探究。
云音服侍他坐在桌边,又为他添了些醒酒的清茶,好奇地问道:“尊主,我们已经查清那仙道之人就是天华门大弟子,现在是不是要抓他回去?”
寒觞瞟了她一眼,眉头微蹙,声音暗含了警告:“这是你该过问的事吗?”
云音顿时埋下头不说话了,她虽知道尊主不会因为这种事真的把她怎么样,但她毕竟还是听闻过尊主的喜怒无常的,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没错的。
寒觞半晌没有说话,他本不想再去管容子瑜,但想起那书中内容,又实在放心不下,他并不知道栖魔宫有什么神剑,很大概率那神剑就藏在哪个犄角旮旯等待着容子瑜发现,而且这剑未来会是容子瑜救命之物……
“我亲自去抓他。”他沉声道。
“大师兄,昨晚……昨晚你去哪里了呀?”宁芊芊怯生生地跟在那面若寒霜的青年身后,过往的男子在这边城难得见她这样娇美的女子,都忍不住回头瞩目,然而她像是根本不在意般,全部心神都放在前面的背影身上。
容子瑜步伐停顿了一下,回过头将淬了冰般的眼眸投向了她,看得宁芊芊忍不住一颤,他冷声道:“你父亲与我父亲交好,念在两家关系,这一次我可以放过你,但你若是再敢对我做这些手脚,休怪我无情了。”
他已经对这女人忍无可忍,原本今早他恢复之后就应该提剑砍了这胆大包天到给他下药的宁芊芊,但最后一秒他还是强行忍住了冲动,宁家是世家大族,如此冒然与天华门结仇必然引发动乱。
宁芊芊被他威胁以后,眼里泛着泪光,她做了这人的师妹已有二十年,但这人眼里有她的时间加起来怕是连两日都不到,容子瑜是天华门大弟子,前途无量且容貌气质都是一等的,多少女修日思夜寐也想做他的道侣,她宁芊芊自然也不例外,更重要的是,这样的人如果成了自己的道侣,那她今后在其他女修眼里也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可惜,这人一颗心好像冰做的一般。
她默默地跟在容子瑜身后,眼里止不住地涌出泪珠,整个人仿佛被冰水浇透了一般。她不知道昨晚给他下了药后,他去了哪里,她只觉得这人与她之间仿佛越来越远。
就在此时,街上来往的人流渐稀,空气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丝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