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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似乎是感受到了苏念锐利的目光,抬头瞧瞧他,轻微晃动的肩头完完全全出卖了男人隐藏在口罩下面的表情。
这个男人在嘲笑他。
苏念一言不发,男人也一言不发,只是留下馒头和水就匆匆离开。
破旧的铁门重新关上,杨雪赶忙将绳子抖擞开,拿过馒头往嘴里塞。
苏念瞧着她如饿虎扑羊的吃相,难得的笑了笑。
“这个人我们一定在哪里见过。”苏念笃定的说。
“我们?”杨雪很机智的抓住了重点。
“墨镜除了可以预防太阳光直射对眼睛损伤之外,就是用来隐藏身份的,在这种昏暗的条件下,别说戴墨镜了,就算不戴墨镜也很难看清地面情况,他对这里一定很熟悉,至少比我们熟悉,在熟悉的环境下还戴墨镜,那只有一种解释比较合理。”
“如果是陌生人完全不用害怕我们会把他认出来,没必要戴墨镜,反正我们也看不清啊,只有我们都认识的人才会费尽心思隐藏身份对不对!”杨雪眨眨眼睛,十分自信的接着苏念的话,说出结论。
苏念轻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而且很明显,他似乎对我有所了解,知道我想要找到什么。”
“什么?”
“钥匙,而且我确信钥匙就在他身上。”
“你怎么确定的?”杨雪眨巴着大眼睛离他近了些,俨然一副好奇宝宝的神情询问。
苏念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杨雪这个样子明明是打算刨根究底,可是不说又明摆着故弄玄虚,更吊人胃口。
“快说说嘛。”
“他嘲笑我,他离开的脚步很仓促,一是嘲讽我被关在这里,二是他怕我看出来什么破绽,离开的时候他单手揣兜,明显是心有余悸,在反复确认钥匙在他口袋里。”
“你好…厉害啊,以前我怎么没发现?”
苏念拧开瓶盖喝上一口水,将自己那份馒头给了杨雪。
“你怎么不吃呀,身体还不舒服嘛?多少吃一点吧,补充体力!”
“吃不下,我睡了。”
苏念一歪头,侧身靠在了铁笼和墙壁交界的角落处。
比起自己,他现在更担心卲谦的安危,这些人不知道会怎么利用自己去对付那个重权在握的刑警队长。
他还害怕卲谦会失了分寸,落在人家的圈套里。
苏念十分后悔并自责一气之下离家太久的自己,真真的连累了卲谦。
又无能为力。
心中难过的一丝困意都没有,苏念这些样侧身坐着,抬头透过排风口望着外面的世界。
身体在这样的温度下愈发寒冷,这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恐惧感使然,苏念一连打了好几个冷战。
他这才发现手上的戒指不见了踪影。
这枚戒指应该没什么人会注意的到,他这几天也没有和什么人提起过这枚戒指的真正来源。
李月红。
没错,那个女人曾经在办公室门口撞见过卲谦给他戴戒指的情景。
恐怕拿走戒指的人就是李月红。
那么他和杨雪共同认识的男人是谁?
苏念靠着铁栏杆,一样一样对比他和杨雪有可能交叉的交往人群。
杨雪在裕华区玩得开,自己在裕华区和刑警玩得开,实在没什么线索。
天色渐亮,那扇门再次吱嘎作响,苏念赶紧闭眼装睡,只留了一条缝悄悄看着男人。
铁门再次关闭,寂静的空间内只能听见杨雪平稳的呼吸声。
随着天色一点点转亮,外面似乎也热闹了起来,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从很远的地方出来的吆喝声。
这声音距离太远了,苏念努力分辨着,杨雪这姑娘忽的坐起来,松开绳子,四处张望。
“今天怎么这么吵?”
苏念不知她这是自言自语还是询问,只好将手指放在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然而苏念很快意识到让她保持安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杨雪往苏念所在的墙角凑了凑,直到那锁链不够长才停下,“前几天都安静的要死,今天怎么这么吵啊。”
苏念直起身来,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只有今天?”
“对啊,只有今天,怎么了?”
苏念没有回答。
他是22号晚上失去意识的,不出意外发烧昏迷一晚,昨天算一天,今天应该是24号。
24号是什么日子,会和平常不一样变得这么热闹?
“苏念我叫你呢…”
“杨雪,安静。”
杨雪撇了撇嘴,不再说话了。
本月20号是五月初五端午节,以此类推,24刚好初九。
什么地方会在初九这一天变得热闹?
集市。
石市赶初九集的地方只有一个。
“我们在十里铺附近。”
杨雪似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