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早上我们直接去公司。”
苏念有所迟疑的看了看贴墙摆放的宿舍专用上下床,下铺收拾的干干净净,上铺堆放着不少文件资料。
只有一厅大的房间里并没有沙发。
“愣着干嘛,去啊!”卲谦将那身纯棉的白色睡衣塞给他,见他还是爱动不动的样子,一挑眉连拉带拽的推进洗手间。
这个案子进展的不错,一天就查出这么多东西了,卲谦站在窗边,望着远处三三两两的车辆,缓缓吐出烟圈,心中盘算着等线索和走访差不多了,好好开个会总结一下。
今天是什么日子?
卲谦小声询问着自己。
今天是6月18号,苏俊安离世的日子,从高考之前他一直忙到现在,成功的错过了苏念的生日,到今天还要错过兄弟的忌日。
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又狠狠的抽上一口烟,将烟头使劲捻灭在窗台上。
“卲谦。”
苏念在叫他。
“怎么?”卲谦回答,发觉从自己喉间发出的声音,那语气着实不太友好,连忙转身乐呵呵的看着他,“洗好啦?”
苏念抿着唇,微微蹙着眉头,半干的发梢还滴着水珠,那睡衣明显大了一号,有些松垮的挂在身上,锁骨若隐若现。
“今天…我想我爸应该会理解的。”苏念牵强的扯了个微笑,然后转身坐在了床铺上。
苏俊安毕竟也是一个办起案子来不要命的主,他不是「应该会」而是「一定会」
卲谦去洗手间扯了块干毛巾,站定在他面前开始粗暴的擦头发,粗暴到苏念想歪头躲开。
“别动。”卲谦警告的瞪他一眼,放轻了动作,“今晚上咱俩挤一挤,关空调开窗户睡,小小年纪得空调病怎么整?”
苏念撇撇嘴往床上一躺。
长两米宽一米的床铺上睡两个大男人还是有点挤的,卲谦又不打算开空调,狭小的空间更是显得闷热无比。
苏念将毛巾被掀开,整个人往冰凉的墙根挤啊挤,卲谦闭着眼睛大概也能猜到他在干什么,默默把毛巾被给他盖好。
苏念忍了一会,小心翼翼的又把毛巾被掀开,“卲谦,开空调吧…”
卲谦假装没有听到的样子,又给他盖好。
“卲谦…”
“开开开!”
苏念叫他名字的时候很轻,像是羽毛滑过肌肤,痒痒的,又酥又麻,卲谦毫无抵抗,只能由他。
关上窗户打开空调,室内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下来了,凉爽舒适,睡意袭来,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有点冷,苏念直往温暖的地方靠。
“你他妈…能不能别乱动!”
苏念只隐隐约约听到这一句咬牙切齿的话,然后沉沉睡去。
番外二 PTSD
卲谦已经不记得这三年是怎样过来的了,他和苏念在一个屋檐下吃喝玩乐过日子,从一开始的反对他接触案子,到慢慢接受,慢慢习惯每一个案子都有苏念的参与,已经过了整整三年。
汪瑞雪和苏念这一对母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大概可以摸得清楚了。
汪瑞雪已经跌入万丈深渊,再也走不出来了。
而苏念还在挣扎,他还能挣扎,逼着他前行的不是所谓光明,而是身后的万丈深渊。
卲谦知道他只有在不断接触各种案件中才能找到克服那名为「PTSD」的心理障碍。
以毒攻毒的暴露疗法。
今夜的月牙弯的好看,夏夜将平时冰凉的月光都染上一层暖暖的温度。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就像是苏念,就像是汪瑞雪,也像是自己,世间纷纷扰扰,不知何去何从。
苏念和汪瑞雪起码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可卲谦呢?
不知前路在何方,也不知道何谓归途。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卲谦甚至在害怕,当他们完成了各自的目标,苏念会不会离自己而去。
有些事情,想了不如不想,所谓生活不过是很简单的道理,生下来,活下去。
依赖型人格障碍。
卲谦有点怀疑自己也有这个障碍,他太依赖苏念了。
这种依赖慢慢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好比刚刚自己咬牙切齿的那一句。
「你他妈能不能别乱动了。」
苏念果真不动了,在他怀里难得睡得安稳香甜,不曾蹙眉不曾呓语,安静美好。
卲谦很困,他知道自己需要休息,可是他睡不着,某个不该有反应的地方有了反应,胀的难受。
为什么会对苏念有这种…这种感情?
哪怕对象是苏俊安他都认了,为什么偏偏是苏念?
崩溃之余,卲谦找不到理由,接受也不是,不接受也不是。
他轻手轻脚的下床,给苏念盖好,一个人跑去洗手间把该解决的解决了。
内疚感夹杂着亵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