涕泪横流,实在狼狈。盛辞看得一皱眉,“世子,这些女人如何解释?”
白色蟒袍的青年男子就是秦阳王世子舒辛鹏。他冷笑道:“盛丞相,这些女人都是王府中的姬妾, 因为不服管束才被我关了起来。这样不犯法吧?”
盛辞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嚣张态度而生气,“是不是姬妾,世子总要拿出证据来。”
“你什么意思?”舒辛鹏怒道。
“我朝律法,府中姬妾必有文书佐证,哪怕是旁人相赠,也必有手书为凭才能作数。既然世子说是姬妾,还请府中提供相应的文书。”这种官面上的事,血蚕也好,岳盈汐和花漪红也好,基本上就插不上手了。
舒辛鹏的脸色越来越沉。“盛丞相,这里毕竟是我父王的属地,就算是皇帝陛下来了,也要给我父王一点面子。不过是几个女人而已,盛丞相何必如此较真呢?”这话里的威胁意味已经很浓了。
盛辞点头,看起来十分赞叹对方的观点。“世子说得没错。王爷是陛下的堂叔,陛下自然要给几分薄面。本相身为臣子,理应与陛下同进同退。可是如今王爷并没有出面,不是吗?”
“你……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明知道我父王是被陛下留在京城了。”舒辛鹏没想到盛辞居然软硬不吃。
其实是他不太了解盛辞。盛辞和舒云慈不同。舒云慈向来都不屑于去玩那些弯弯绕绕,她做事几乎就是靠着自己的强硬实力去碾压。而盛辞则完全不同。她自幼体弱多病,看起来温顺无害,实际腹黑多谋。她原本并不受宠,说话当然没有多少分量。于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说话往往都是顺着对方的逻辑去说,然后慢慢将立场扭到自己这边来。如果你跟着她的逻辑走,走着走着就发现自己已经掉进坑里了。
“王爷远在京城,世子做事更应该恪守本分。秦阳虽然地处偏远,可是再偏远也是隐国的疆域,也该遵守隐国的律法,世子您说是吗?”
舒辛鹏还要说话,被身边一个老者拦住。“世子息怒,丞相说的是,您还是依着丞相的意思,将这些女人都放了吧。”
舒辛鹏居然没有再反驳,尽管神色不悦,却依然摆手示意放人。
盛辞打量着老者,并没有多问。“李大人。”
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道:“丞相。”
“将这些女子都带到你的府衙之中好生安置,在本相没有查明事实之前,不许她们离开,更不许出现任何闪失。”
“是。”李大人立刻派人将这些女子都带回了府衙。
盛辞已经转身准备离开,却见岳盈汐的眼睛一直盯着舒辛鹏,似乎还有话要说。
“岳大人,你有什么话要
说吗?”岳盈汐虽然二了点,却是执行司的正经女官,有官职在身的。盛辞此刻点明岳盈汐的身份,也是希望秦阳王府做事能够有点分寸。
“回丞相,凤仪楼中有个叫做束蕊的姑娘,至今都没有找到。”
盛辞重新对上舒辛鹏,“世子,束蕊姑娘是否在府上?”
舒辛鹏一脸懵,“我不认得。”
从舒辛鹏的反应上来看,盛辞相信他说的是实话。她此刻的目光反而落到了方才规劝舒辛鹏的老者身上。
“这位老先生如何称呼?”这句话问出口,连一旁的血蚕都看出舒辛鹏有些紧张。
老者躬身施礼,“丞相,老朽夏清,不过是寻常百姓,在王府中负责照顾世子的普通下人而已。”
盛辞微微点头。“夏老先生连用了两个词强调自己的普通,可见你怕本相发现你的不普通啊。”
夏清和舒辛鹏对视了一眼,默默地没有接话。
“夏清,你见过束蕊吗?”盛辞正色问道。
夏清摇头,“回丞相,老朽没有见过。”
盛辞并没有多纠缠,“李大人。”
知府大人立刻过来,“丞相有何吩咐?”
“搜府。”
“你敢!”舒辛鹏不干了。“盛丞相,你别忘了,这里可是秦阳王府,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搜的地方。”
“是吗?”盛辞依旧不急不躁,向旁边一伸手,身边一个丫鬟递上来一个东西,所有人仔细去看,那竟然是一道圣旨。明黄色的御用丝绸,绝对不会有错。
“皇上圣旨在此,本相奉旨彻查秦阳王府和成业教。不管什么人,胆敢阻拦,可以先斩后奏。”盛辞的神色冷峻,一改平日里温柔的模样,此刻没有人会怀疑这么柔弱女子说出来的每一个字。
“世子,如果不想本相搜府,那就交出束蕊,否则,今天谁都阻拦不住。”她这话就是在明显的诓人了。在并不确定束蕊还在王府之中的情况下这么说,其实是强人所难的。但是这就是盛辞给舒辛鹏下的小陷阱。只要舒辛鹏一个意气用事,束蕊的下落就出来了。
花漪红站在一边看着,觉得这个盛家四小姐确实有点意思。处处给人挖陷阱,挖坑小能手啊!
“本世子哪里知道束蕊是谁?没有这个人就是没有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