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一见立刻带着宫女退下去,只留了一个小宫女在门口守着。
“想死我了!”江封悯上来将人抱了个满怀。
舒云慈当然也想她,一别一个多月,她终于又摸到了真实的江封悯。“你晒黑了。”一开口,舒云慈就是嫌弃的话。
江封悯也皱眉,“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这腰,她感觉一使劲就会折掉。
“盛辞病得重,所以很多事都要我亲自来做。”舒云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自己一个多月的辛苦一笔带过。在她看来,路是自己选的,无论多么辛苦都没有抱怨的资格。
“辛苦你了。”江封悯心疼地亲吻着她的额头。
“怎及你沙场血战辛苦?十五天连破十三城,这会是一个传奇。”说到这一点,舒云慈也为江封悯感到骄傲。
江封悯笑得特别开心,还好,自己终于成了一个有资格留在她身边的人了。
门口的小宫女听着里面突然没有动静了,心说陛下和将军这是睡着了?怎么可能呢?不是说小别胜新婚吗?怎么直接睡觉了?当然她只是想一想,并不敢因为好奇心去偷窥。就在这时候,她看到了一只黑猫走到了自己脚边,抬头看着自己,“喵。”
“鱼丸?”小宫女蹲下将它抱在怀里,“你怎么来了?”她左右看看,并没有人,“陛下和将军在里面,你不能去打扰,快回去吧。”
鱼丸趴在她怀里,眼睛却瞪着门,似乎很想进去。小宫女将它放到台阶下的地上,小声道:“快走吧,被陛下发现会被嫌弃的。”
鱼丸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寝殿的房门,尾巴在地上一甩一甩的,十分可爱。
小宫女叹了口气,朝它摆手,“快走啊。”
鱼丸终于起身,慢慢走了。
浴室里,江封悯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人,素了好久的她心跳都和平日不同,“这么想我?”
舒云慈整个人都懒懒的,“好困。”她嘟囔着。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信号。女皇陛下若是困了,那自己可就什么都吃不到了。难得自己热孝期过了,她可不想再委屈自己。家人她会想去,却不会始终执着于伤痛。死去的人已经入土,活着的人还要好好生活。江封悯的手环住舒云慈的腰,“最近是不是还有刺客?”
“刺客常有,不是什么稀奇事。”她能坐在这里说话,就说明刺
客一次都没有成功过。不过没有江封悯的保护,她多少还是要对自己的安全上点心的。
江封悯吻着她瘦削的肩,心疼道:“我回来了,刺客的事情有我。”
半晌舒云慈都没有回话,江封悯低头细看,发现舒云慈竟然已经睡着了。这时江封悯才注意到舒云慈眼下淡淡的黑影,可见这段时间舒云慈大概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一国之君哪是那么容易当的?江封悯将人抱紧,“好好睡一觉吧,我的陛下。”
舒云慈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她梦见自己被隐国百姓驱离隐国。百姓富足,国家强盛,但是百姓却要她退位。
“隐国百姓就是这么忘恩负义的人吗?”梦里的她冷笑。
所有朝臣都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百姓的做法。她的目光落到了最前面的盛辞身上,却发现盛辞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甚至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所谓的众叛亲离大概就是这样了吧?舒云慈并不害怕。她要拿到至高的权利,为的就是带领隐国富强起来,如今心愿已了,不就是退位吗?她签署了退位诏书,孑然一身地走出皇宫,甚至都没有回头。
前面迎接她的,是江封悯灿烂的笑脸。是啊,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这个傻子都笑得这么没心没肺。
舒云慈也笑了,什么权利地位,名利繁华,真当她舒云慈就那么在意吗?唯有这个傻子,才是自己最不想失去的。
“云慈!云慈!你醒醒!”突然,江封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舒云慈睁开眼,觉得头疼欲裂,她皱着眉,发现江封悯正一脸紧张地看着她。“怎么了?”
“我才要问你怎么了?你一直在来回翻身,嘴里说什么也听不清楚,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江封悯极为警醒,舒云慈每一次翻身她都知道。看到舒云慈不停地辗转反侧,嘴里还在嘀咕,她就觉得不对劲。她点燃了蜡烛,看着舒云慈还在折腾,额头上都是汗,这才决定将其叫醒。
“没什么。”舒云慈不愿意多说梦里的事。
江封悯拿过一旁的帕子帮她擦干脸上的汗,见她依旧蹙着眉,一张漂亮的脸现出不正常的苍白。“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这么难看。”
舒云慈也不说话,就是钻进江封悯的怀里,将头站在她的颈窝处,“睡觉。”
面对这么孩子气的动作,江封悯也只好将疑惑埋在心底,将人抱紧,一同入睡。
第二天一早,舒云慈照常早早起床去上朝。江封悯也没闲着,跑了一趟盛府,找血蚕说了舒云慈的情况。
血蚕正在给盛辞进行针灸,盛辞还是不能去上朝,听了江封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