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说了一会儿话,主要是回答一些朝堂上的问题,远明帝有意考她,她也愿意和父亲说这个,两人不知不觉就聊了一个时辰。
有太监进来送上点心,远明帝才注意到时间。“这么久了,你快点回去吧。以后不用每天陪朕回来,有事朕会叫你。”
舒云慈回到东宫,已经有上课的夫子候着,舒云慈换了衣服就开始学习了。
自五月底泽隐公主及笄,被立为储君,就有一股暗流在蠢蠢欲动。远明帝注意到了,但是他有意装作不知,只看女儿会如何处理。
身为储君,舒云慈就能名正言顺插手朝政,也能获得很多消息,下面暗流涌动,她也知道了。
“皇后在暗中给怀仁王通消息,所以京城里一定有皇后的人,只是藏得比较深,我会尽快将人找出来。至于宫里……”盛辞想听下舒云慈的意思。
“宫里的人我会查,如今后宫还算安定,暂时我不想动皇后,免得坏了这样的好局面。”舒云慈放下手中的奏章,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大皇兄如此不甘心,恐怕父皇不会轻易放过他了。”兄妹一场,她不想把事情做绝。怀仁王已经是大皇子最好的结局,他却偏偏不知足。
盛辞见没什么事了,起身准备告辞。
舒云慈让丝瓶拿出许多珍贵的药材给盛辞的丫鬟带回去,“要入冬了,你最好不要出门。有什么事派个可靠的人进宫也是可以的。”
随着舒云慈的大权在握,盛辞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她虽然不说,舒云慈也看出来,她从上到下瘦了一圈,眼看着风吹就倒了。
“好。”盛辞没有多说什么。她一贯顺势而行,绝不会逞强。
远明二十二年冬,怀仁王意图举兵自立,因消息走漏,被皇上派兵镇压。怀仁王终生圈禁,妻儿家眷贬为庶民,发配苦寒之地。皇后得知此事当场昏厥,三天后自裁。
远明帝夫妻情深,一病不起,自此皇太女泽隐公主兼国,处理一应朝政。
熙华殿。
远明帝看着舒云慈批好的奏章,不住地点头。“泽隐越来越能干了。”
一旁正在泡茶的舒云慈嫌弃脸,“这还要感谢父皇装病躲懒,这才给儿臣锻炼的机会。”
“哎!话不能这么说,皇后过世朕确实很悲痛。”远明帝辩解道。
这话当然是真的。远明帝不是无情之人,与皇后少年夫妻,情深意切。只是多年的夫妻之情已经被权利争斗磨得越来越少。皇帝还愿意为她保留一点夫妻情分,皇后却为了儿子的皇位要起兵谋权,此举让远明帝彻底失望。他不是一个明君,这么多年在皇位上殚Jing竭虑,就怕一个不小心,让祖宗基业毁在自己手里。如今终于给隐国找到了一个合格的接班人,远明帝借着皇后这档子事就撂挑子了。每天吃喝玩乐多快活?谁愿意坐在朝堂上听那些大臣说那些糟心事?
“父皇的病准备什么时候好?”
远明帝摇头,听听这叫人话吗?什么叫“准备什么时候好”?他咳了一声,“泽隐啊,你看朕的年纪大了,头脑都有些糊涂了……”
后面的话舒云慈已经清楚,“父皇准备一直病下去,到了适当的时候直接让位给儿臣,然后做您的闲散太上皇?”
被说中了心事,远明帝有点心虚。“朕再帮你撑两年,等你熟悉了朝政朕再退位,如何?”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皇帝,
帮她撑两年?谁是皇帝不清楚吗?
舒云慈点头,甜甜一笑,“好啊。反正父皇能力有限,儿臣知道您在这个位置上一点都不舒服。儿臣心疼父皇,一定会尽早熟悉朝政的。”
远明帝感动,亲闺女啊!连嘲讽都用得这么毫不留情!
除夕的家宴远明帝只是出来露个面,就以身体不适为由躲起来了。舒云慈主持了家宴。最近一段时间后宫几个高位妃嫔都为了后位斗得乌眼鸡似的,不过皇帝养病,她们也不好明着闹起来。一个个背地里Yin招迭出,看得舒云慈都开了眼界。心说一个个这么能耐,怎么不去前朝施展一下,留在后宫里可惜了。
皇帝迟迟不立继后,后宫就无一日安宁。家宴上,申贵妃和李淑妃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舒云慈听得厌烦了,直接散席。
申贵妃道:“公主,还未到子时,此时散席不合规矩吧。”
舒云慈笑道:“贵妃娘娘说的是。不过如今父皇不在,既然由我主持,我说的就是规矩。散席!”
碰了一鼻子灰的申贵妃不敢再多说,众人渐渐散了。回到自己的宫里,申贵妃生气道:“一个公主而已,之前还对本宫多有奉承,现在就敢直接训斥本宫了!她忘了是谁在她出宫之时护着她娘?早知道如此忘恩负义,当初本宫就该……”
“娘娘慎言啊!”宫女寻双道。“如今泽隐公主的势力这么大,娘娘还是要当心。”
申贵妃冷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若是个皇子,还好下手一些。男人嘛,选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送过去,就算不能得宠,总能探听一些消息出来。可这是一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