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到哥哥问话,还是下意识地回答:“我冷。”
说话声音黏黏乎乎的,带着隐隐的哭腔。
他这哪里还冷,旁边郑号錫皱着眉把手伸到他后背,简直热得像个火炉。
经纪人终于找到退烧药过来,拨开几个人走过去,先把姜天赐夹着的体温计拿出来,一看,竟然有三十九度多。
金南峻忍不住道:“这得去医院吧,吃药能管用吗?”
经纪人捏着体温计沉思片刻,最后还是叹口气:“先把药喂下去吧,然后看看后半夜能不能好一点,实在不行再去医院。”
于是闵允其接过药片,塞到姜天赐嘴里,刚准备喂水给他渡下去,就看到他那张粉扑扑的小脸猛地皱成一团,张着嘴就要把药吐出来。
“不许吐!含着!”
闵允其眼疾手快地捏住他两颊,知道他是被苦到了,又赶紧安抚道:“好了好了,喝了水就不苦了。”
姜天赐好委屈,他现在脑子一片混沌,反应比平时迟钝一百倍,完全没办法理性地思考,只能无意识地听从闵允其的指令。
他说不让吐,他就只好乖乖把药含着,但是真的太苦了,嘴巴里一片苦味,头也痛得要命,像被针扎一样。
闵允其帮他喂了水后,让姜天赐张开嘴,结果往里一看,那两粒小药片竟然还在嘴里。
他又无语又想笑:“你把药跟水一起吞下去啊,含着干嘛?还不嫌苦吗?”
不是你让我含着的吗?小姜又生气又委屈,本来浑身就不舒服,现在还被嘲笑,这是个什么道理啊?
实在是越想越伤心,于是两秒钟后,姜天赐就倒在闵允其怀里,毫无预兆地哭了。
闵允其愣了,端着杯子浑身僵硬。
旁边的经纪人一脸火大:“你说他干嘛?他发着烧还不清醒呢。”
金硕珍无语地捏了捏眉心,觉得脑袋有点涨,他接过闵允其手里的杯子,把剩下半杯水喂给姜天赐,看着他把药喝下去,然后用哄三岁小孩儿一样的口吻哄骗道:“真棒呦姜姜,再喝一口,马上就不苦了。”
姜天赐喝完药缩回被子里还在哭,他就是觉得难受,但是又讲不出来具体哪里难受,更找不到方法疏解,所以心中又生气又郁闷。
田怔国抽了两张纸巾帮他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安慰:“好了好了别哭了。”
闵允其觉得是自己把人给惹哭的,这时候小心翼翼的不敢说话,只能默默地起身把床边的位子让给经纪人。
经纪人坐过去,让他们几个都赶紧回去睡:“怔国你今晚先睡在上铺吧,我在这儿守一会儿,看待会儿退不退烧。”
金南峻:“哥你回去睡吧,我们在这儿看着就行了,你在这儿也不方便,还不如让我们来。”
经纪人本来是考虑到他们明天还有拍摄的原因,但是现在想想也是,这房间也没多的床,自己要是坐这儿他们估计更睡不着,还不如先回隔壁房间。
“那行吧,那我先回去,等晚点再过来给他量一次体温。”
“不用那么麻烦,”闵允其摇摇头,“你把体温计给我就行了,我夜晚再起来给他量一次。”
经纪人只好把体温计留下了。
姜天赐这时候已经哭完了,大概是哭累了,才刚刚停止抽噎声,闵允其再扭头去看,他就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
闵允其给他贴了个退烧贴,凌晨三点的时候又给他量了□□温。
被他弄醒后,姜天赐夹着体温计去卫生间吐了一场,闵允其差点以为他更严重了,但是体温计上的数字确实下降了,38度,比之前好多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没事了,”姜天赐一边摇摇头一边躺回床上,声音还有点虚,“吐过之后感觉舒服多了。”
温度降下去之后,他意识也就清醒多了,年轻人,病来得快走得也快。闵允其琢磨着应该是没啥事了,再吃几顿药应该就能彻底好了。
他帮姜天赐掖好被子,然后轻轻拍一拍:“那你睡吧。”
姜天赐半张脸缩在被子下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点点头:“嗯。”
闵允其却没上床,仍然蹲在床边。
姜天赐:“你怎么不上去。”
闵允其沉yin片刻:“你明天mv拍摄能行吗?”
姜天赐:“可以的啊。”
闵允其:“怕你身体受不了。”
“没事的,”姜天赐顿了一下,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闪着点点水光,“明天不是室内拍摄吗?我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闵允其看着他点点头:“嗯。”
然后他又说:“那你别哭啊。”
姜天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哭了,明明他清醒之后再回想几个小时前的眼泪,还暗自觉得丢脸。
但是现在,此时此刻,他确实好脆弱啊。
他眨眨眼睛,立马有亮晶晶的东西从眼角滑落,掉到枕头上立马消失不见,声音隔着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