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中那么难过嘛,看来真的是长大了。
【姜天赐离开的第三天。】
田怔国觉得自己已经完全适应了。早上起来再也没人粗暴地掀开他的被子,上班的路上也没有了不知疲惫的絮絮叨叨,甚至吃东西也不用再分给别人一口。
他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一边大口咀嚼着紫菜饭团,一边想,要是姜天赐在,这饭团肯定有一半要进他的嘴里。哼哼,走了正好!再也没人跟他抢吃的喽!
朋友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拿的起放的下!
【姜天赐离开的第十天。】
田怔国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不行了,这人带来的后劲儿太大了。
原来孤独的感觉是这样的,明明身边还有很多要好的哥哥,他们在一起热闹地打打闹闹,但是心里却总感觉空出了一块地方,空荡荡的,不管他怎么努力地开心大笑,那里却无法感知到快乐似的,总是死气沉沉,很寂静。
他开始后悔了,那天姜天赐走的时候,自己就不应该放过他,再挽留一下,说不定他就心软了呢——
他那么容易心软的一个人。
【姜天赐离开的第一个月。】
田怔国甚至已经开始恍惚,他出现过的那些日子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过的了。
说不定那半年,只是他的一场梦。
根本不存在这样一个姜天赐,老天爷也根本没有送过他什么礼物。没有那样的同龄朋友,会和他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玩游戏看电影,一起学韩语练舞蹈,早上在他耳朵边开嗓叫他起床,跟他交换果汁牛nai,分享同一个苹果,吃同一盒炒年糕。
他问金泰亨:“他到底还会回来吗?”
金泰亨摇摇头,说不知道:“PD说的是让他回去好好整理一下想法,思考一下自己的人生,但是我还不知道小姜儿到底怎么想的呢,万一他真的就留在中国不回来了呢,这谁也说不准。”
金泰亨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问田怔国:“你想他了吗?”
他有点不好意思承认,但过了两秒,还是点点头:“有一点吧。”
金泰亨说:“我也想他了。”
奇怪,明明在这间小小的练习室,最常发生的事情就是离别了。他以为他们已经完全习惯了,为什么轮到他走了,还是会这么失落呢。
金泰亨在心里叹了口气,想:不知道千里之外的小孩儿,你现在有没有抬头和我们看同一轮月亮呢?
【姜天赐离开的第一个月零三天。】
方时赫决定动身去一趟重庆了。
rap老师一脸诧异:“啊?你是要把姜天赐带回来啊???”
方时赫很淡定地整理桌子:“试试吧。”
“为什么啊?一个练习生而已,至于吗?”
方时赫笑了:“你是教rap的才会这样说而已,你有本事去问问他们声乐老师至不至于?”
“我就是觉得,我们公司又不是缺这一个练习生。”
“我也只是觉得,他很有天赋,如果真的这样放弃了,很可惜。”
“再说了,”他站起来,理了理衣服领子,声音平顺,“我说过了,这个孩子,长了就是一张想让人多花钱的脸。
就凭这一点,再加上他的中国国籍,当然至于。”
方时赫动身前往重庆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几个人的耳中。
田怔国胸口攒着一团火似的激动,觉得这次终于要稳了,但嘴上却不饶人,跟哥哥们嚷嚷着:“姜天赐他何德何能!”
是啊,我何德何能。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对突然来访的曾经的“顶头上司”,姜天赐乖乖地抬头挺胸,一边拘谨地摸了摸鼻子,想:什么情况,我何德何能。
但是他妈妈好像一早就知道方时赫到访的消息,从一开始客人进门到落座,一切都井井有条,彬彬有礼,只留刚上完补习班才回到家的姜天赐一人懵逼。
他现在刚回到学校,很多东西都落下了,更何况高一本来就是重要的阶段,于是光是补习班他就报了四个,周末夜晚还请了家教抽空辅导。
妈妈不懂韩语,英语也只会几句简单的口语,于是和方时赫见面打过招呼后就进到房间里,让姜天赐在客厅和方时赫单独交谈。
这样的场面实在有点违和——家里来了客人,结果大人跑到房间里回避,却留一个高中生活才刚刚进行了一个月的小孩子来招待。
但是姜天赐知道,因为这是他的事情,所以必须要让他自己面对,妈妈只是不想因为自身的原因干扰到他的任何决定。
谈话的整个过程都很尴尬,姜天赐就算原来在公司也没和方时赫说过几句话,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都走了,他反而找上门来了。
方时赫倒是利落:“我就开门见山了,你应该也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吧。”
姜天赐犹豫了一下,乖乖应答:“内。”
方时赫:“最近回家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