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
看到荼白手上的盒子,沈见夏一怔,随即快步上前,伸手将饼干盒从荼白手中夺过来,表情有些紧张:“里面的东西……你打开看了?”
“没有。”荼白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沈见夏。
他卖了一个小心眼,没说实话。
听到荼白的回答,沈见夏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他的嘴角还挂着和往日一样的笑容,但是看起来很牵强。
“这是很重要的东西。”沈见夏抱着那个饼干盒,蹲下身,伸手翻找两个纸箱里的东西。
周汝琴蹲在一旁,佯装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用轻松的口吻问:“夏哥,你衣服不少嘛,要不要我帮你收拾?我整理衣服很有一套的。”
沈见夏低着头:“没事,你们在旁边坐一会儿,稍等我一下。”
装书的纸箱里面有四五个厚厚的文件盒,里面装着一些重要的合同和文件,还有沈见夏早年写的小说手稿,还好这些重要的东西都在。
沈见夏把箱子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除了文件盒,里面都是书,有别人写的,也有他自己写的。
他阅读量很大,买的书堆满了房间,家里放不下,时不时就得处理一批。
仅剩的书都在这儿了,有的书在暴力搬运的时候被撞坏了书角,看得旁边的荼白都心疼得直皱眉。
我靠,那几本可是限量版的,连荼白自己都只有一本,还是当时没抢到,从别人那里高价二手回收的。这么珍贵的东西,就这样被沈见夏的家人当作废品一样乱扔。
在那堆书里,荼白眼尖地发现了一沓眼熟的封面。
他弯下腰,拿起其中一本,随手翻了翻:“你也有看这个杂志?”
听到荼白的提问,沈见夏回过头,看到他手上的杂志,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
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本叫《少年时》的杂志。
荼白翻着那本杂志,没有留意到沈见夏的表情:“啊,你也竟然也订过这个,好怀念啊。”
“……你也有看吗?”沈见夏抬眼看荼白,不知为什么,他的眼神有些闪烁,睫毛轻颤。
“嗯。我初中有一阵不是特别胖吗,接不到戏,就回去念书了。后来在学校待不下去,就休学了。”荼白没注意到沈见夏的表情,他翻了翻那本杂志,“休学以后没事干,就到处买杂志打发时间。当时订了好多这个杂志。”
“后来呢?”沈见夏问。
荼白一顿,从杂志上移开眼睛,去看沈见夏。
沈见夏仍然保持着半蹲半跪的姿势,却仰起脸看他,脸上的表情很认真。
他的眼圈仍然有点红,勾起的嘴角笑得很勉强。
荼白不忍心拆穿小孩的故作坚强,于是装作没有看到:“什么?”
“后来,还看吗?”沈见夏问。
荼白摇摇头,把那本杂志合上,弯下腰,放回书堆里:“看了两年这样吧,后来没时间看,就慢慢忘了。”
“为什么?”沈见夏仍是很执着地问。
“那时候人生出现了转折点,我的人生出现了岔路口,需要做出选择。”荼白笑了笑,“我选择了一条不归路,自顾不暇,没有Jing力去管别的。”
听到这个回答,沈见夏没再问下去,只是抱紧了手中的饼干盒。他本来就半蹲着,怀里又抱着那个金属盒子,这样的姿势其实很不舒服。
荼白忍不住一直瞟他怀里那个盒子,想着那些信到底是什么宝贝。
要么是读者来信,要么就是别人给他写的情书。
把书都拿出来以后,箱子底下还压着一些零零散散的纸片,有的已经碎了,有的还保持完整。
沈见夏把它们从箱底拿出来,周汝琴眼尖,一下就认出来那是什么:“啊,这不是荼白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荼白愣了一下,往沈见夏手上看去。
沈见夏手里拿着一些明信片和照片,上面印着荼白的剧照和写真,似乎是幸存的周边。
都是很零散的东西,有一些好像是粉丝自发制作的物料,有的好像是沈见夏自己去洗印的,连荼白自己都没见过。
那些卡片已经失去了最初的光泽,看起来已经保存了很长一段时间。
虽然没能亲眼看见沈见夏贴着自己海报和照片贴纸的那面墙,不过看到这些零散的东西,荼白的心情还是不合时宜地变得愉悦起来。
这个小孩……
还真的是自己的真爱粉。
想到刚才周汝琴问“你是什么粉”时,沈见夏答了一句“男友粉”,荼白就忍不住想笑。
“只剩这些幸存的了。”沈见夏有些无奈地笑笑,把饼干盒放到地上,用双手拢了拢这些卡片,将它们整理好,“以前收集了很多,都贴墙上了,真可惜。”
“唔,我太糊了,周边是不太好买。”荼白遗憾地说。
“哪有人这样自黑的!”周汝琴站起来,笑着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