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夏朗面前,看他挨打:“咦,这是谁?”
就连纯贵妃都被突然出现的萧韶给吓了一跳,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好像就看见萧韶突然一下出现在了那里,正在饶有趣味的看着挨打的夏朗:“参……见,陛下!”
其他的宫女和正在打人的太监看到萧韶,连忙跪下来行礼,自然也停下了手上的板子,只是这个时候夏朗身上已经鲜血淋漓,根本抬不起头来了。
“纯贵妃好兴致。”萧韶唇上抹过笑:“这大白天的在打人呢。”
纯贵妃心里直打鼓,一时不知道萧韶是在责怪她还是只是随口一说,只好强行干笑的答道:“没……没有,臣妾只是在处置一个擅闯未央宫的太监而已,”她故意抹去了那人的身份,希望萧韶不要看的仔细。
“哦?太监?”萧韶看了看夏朗被血浸透,但是还是能看出并不是太监制服的青衫,问道:“朕怎么看着,不像是个太监啊?”
夏朗低眉顺目,心里却在说。
装,还给我装!
谁把我带到这里来的!除了你还有谁!现在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纯贵妃的声音也带了一丝颤抖:“臣妾……也不确定这人……是不是太监……”她看着萧韶,急急的想给自己找个理由:“但是这人一声不吭的强行闯入未央宫,皇上您不是说过,未央宫不允许他人私自闯入的吗?”
“我没有,”夏朗从牙缝里挤出一点声音,他失血过多,已经非常虚弱了,声音细弱蚊蝇:“我没有擅闯。”
这声音刚好被耳朵很尖的萧韶听到了:“你说你没有乱闯?”
夏朗咬牙道:“臣夏朗……臣是皇上刚封的刑部侍郎,奉命来取案件卷宗,不小心误入了未央宫,冒犯了纯贵妃娘娘。”
他很聪明的没有把纯贵妃和他之间的那一段对话说出来,在这种他孤立无援的时刻,即使他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为他作证的。
“哦?”萧韶似乎来了兴致,竟然几步走到了纯贵妃的位置上,纯贵妃连忙起身让位——她可不敢跟萧韶坐在一起。
萧韶坐在了纯贵妃刚刚的椅子上,看着底下鲜血淋漓的夏朗,说道:“那就的确是擅闯了,纯贵妃罚的,也没有错。”
纯贵妃一时竟然不知道萧韶究竟是什么意思,在旁边尴尬而立,不敢说话。
萧韶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打啊,怎么不继续打了?”
纯贵妃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夏朗打断了。
“皇上,若此罪亦惩,更甚者何惩”夏朗说:“臣确实有罪,但是罪不至死,而纯贵妃娘娘这样在宫内动用私刑,也应当收到惩罚!后宫之人,本就不应有行刑的权利,应该移交宗人府!”
萧韶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你倒是胆大。”
这已经是他跟他寥寥几次见面,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了:“但是朕就是偏心纯儿,想这样做,怎么办呢?”
一旁的纯贵妃听到萧韶一声纯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夏朗说:“皇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若您这样偏爱纯妃,其他大臣也见着效仿,百姓也跟着效仿,那将祖宗家法又置于何处?那这天下,不就要乱了套了?“
萧韶看着夏朗浑身是血,躺在地上,还能振振有词的跟他理论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饶有趣味的光芒,还没有开口,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了太监的声音。
“太子请安——”
萧韶把刚刚的表情收了收,恢复了严肃:“让他进来。”
夏朗的耳朵也动了动,连太子都来凑这份热闹?
萧怀予从门口走进来,然后冲着萧韶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萧韶表情微微柔和:“快起来吧。”
他对自己的这个便宜儿子还是有几分好感的,因为他几乎就是卿玉手把手带大的,萧韶能从他身上,看到不少卿玉的影子。
“儿臣听闻母妃动用私刑,甚至惊动了父皇,特意来向父皇谢罪。”太子说:“夏侍郎,是孤指错了路,才让他误入未央宫,冒犯了母妃。”
一旁站着的纯贵妃简直要气炸了,这对父子,一个过来直接抢了她的位置,还优哉游哉的喝起了她的茶,让她在一边站着,另一个更无语,居然上来就直接定了她的罪!
“恩?”萧韶微微皱眉:“居然是这样?”
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和卿玉的清冷性子像极了的太子,居然会出来为夏朗说话!
“孤刚刚在未央宫外偶遇了夏侍郎,”萧怀予面不改色的答道:“夏侍郎身边的小厮走丢了,问孤如何出宫,孤一时恍惚,给夏侍郎指了一条错误的路。”
“是这样吗?”萧韶问道夏朗。
夏朗不知道为什么仅有一面之缘的太子居然会为自己说话,看向萧怀予的目光带了一份感激:“是的。”
不管怎样,他不能死在这里。
萧怀予看到他的眼神,不动声色的还给了他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