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时不时就要修理一番才能用的顺手。张惠娘躲在屋里不出来,想来应该被气的不行了。
昨天报喜的官差只唱了白苏的名儿,就算石四海还没回来也足够说明石四海又落榜了。只要想着张惠娘过的不顺,石大田就开心。
对于石四海能不能中的事情,他还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和那个四弟的关系,基本就是你当我不存在,我也不当你存在。至于因着张惠娘,现在自己要供着石四海的事情,石大田都不怎么在意。
就当身上多了个跳蚤,迟早要赶下去的。
整个石家,和石大田一样开心的恐怕也就只剩下石三河了。小小的房间里,躺在同一张床上。可石三河和杨淑芬之间却清白的比白纸还要清白,不是石三河不想,而是不能。
成亲已经快要两年了,可石三河连杨淑芬的手都没有摸过。不能人道的石三河怨恨,不能生孩子的杨淑芬也当她自己就是个死人。
秀才考试两年一次,石三河和石四海年纪相近当年也算是一起入的学。石三河并不比石四海差多少,第一次考的时候甚至比石四海的成绩还要好上一些。
所以确切的说,永宁村的童生有三人,曾经。
而石三河,就是那个曾经的童生。
不过大裕朝法典规定,身有残疾者不能为官。自然的,身有残疾者也不能参加科考。石三河考上童生那年自然身体健全,可惜第一次秀才考试落榜之后从高处被人推下不仅摔断了腿还摔坏了那处从此不能人道。
后者不在外观上表现倒是没有什么,可是摔断的腿因为救治不及时还有后期诊治没跟上,导致他现在走路稍微快一点都有点一瘸一拐的样子。
所以他身上的功名,自然也就被剥夺了。不论是石家还是永宁村,石三河曾经的童生身份都变成了一种禁忌。
因着那一年有人当面嘲笑石三河被石三河拼了命差点打死,再也没人敢明面上说这个事儿。
当年石三河和石四海一起去的望江府赶考,落榜之后被石四海拉着去了望江楼借酒浇愁。三层的酒楼摔下去没有直接摔死,都已经是石三河运气好了。
所以这辈子石三河都忘不掉他掉下去时转身看到的石四海的表情,紧张,恐惧,狰狞,兴奋,还有那双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
可能是当时烂醉如泥的样子给了石四海什么错觉吧,所以他才敢那么铤而走险。摔下楼的石三河在床上足足躺了半年,不仅是因为断腿还因为他从此以后甚至都不算是一个男人了。
仇恨的种子折磨的他像是疯了一样想要报复石四海,可那个时候疯狂的他根本没人相信。所有人都以为石三河是失足落下去的,也都以为石三河是受不了打击才会迁怒和他一起去的石四海。
疯狂的石三河错过了解释的最好时机,那个时候的石四海哭着悔过他不该没拦着石三河去喝酒。
张惠娘的眼泪,被蒙蔽的石仗义,最后所有的错都是石三河的。
不能去科考了,为了让石三河‘冷静’石家就给他娶了一个媳妇掩饰不能人道的毛病。娶了个媳妇……
石三河躺在床上,杨淑芬躺在她一臂之遥的内侧。两个人都睁着眼睛看着床顶,石三河轻笑出声。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为什么要喝那药。”
如果说是因为不想嫁给他这个废人,那岂不是他石三河毁了人家姑娘一辈子。虽说当初大夫诊断的实情石仗义是想要瞒着的,但没过多久全村人都知晓了。
石三河用脚指头都猜得出来是谁搞的鬼,所以对于怎么弄死石四海石三江真的一点愧意都没有。
石三河转头去看杨淑芬,哪知道平日里都像个死人一样没什么多余表情的杨淑芬此刻脸上扭曲的吓人。
“因为,我他,娘的,喜欢上了一个贱人。”
这个答案,可真的是太出乎人的意料了。饶是心理扭曲的石三河都愣了一下,感慨的笑了出来。“那就好,不是我害的就行。”
可能是躺在床上真的太过无聊了,石三河居然有兴趣打听他名义上的媳妇曾经的感情事儿了。“哎,能说说那个贱人吗?我想了想,还是想不明白怎么样的贱人能让你喝那药。”
那药,女人一辈子都别想生孩子的虎狼之药。按理说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想要抓住那个男人的话,就算是拼一把也是拼肚子看不能怀上对方的孩子吧。
杨淑芬这一口气断了自己生育能力的做法,还真让他挺好奇的。
杨淑芬深呼一口气,再次变成那个面无表情的样子。“不是他让我喝的,虽然那是个贱人,但那药是我自愿喝的,他不知情。”
石三河满眼写着好奇,甚至两年来第一次侧躺着正对着杨淑芬。杨淑芬面无表情的看着床顶,可能也是压抑的太久了,在这个时候也想要找个人吐露一下心里的Yin霾。
“那人说,他不喜欢女人。我问为什么,他说女人会生孩子。”
“……”石三河沉默了,一时间以他的脑子都不知道要怎么理解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