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傻笑了。
白苏的速度很快,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斜穿了半个村子抵达了祠堂外面。永宁村的祠堂就像是一座庙一样,整天香火缭绕。祠堂的外面是一片空地,也是平日里村子有什么事儿村长喊人集合的地方。
赵强眉头紧皱的站在最前面,和几个族老在说些什么。那些族老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一时间让下面聚集的人都跟着人心惶惶起来了。
白苏背着石菖蒲跑过来之后,就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待着。这时候明显的大家都心思不宁,也没人注意后面来的人。
冯苟家本来住的离这边比较近,可因为之前他在白家门口守着的事情倒是耽搁了不少时间。等冯苟表现的满是不耐烦的跟着他nainai过来的时候,比白苏石菖蒲还慢了一会儿。
白苏看了一眼,心中好笑。可能冯苟也知道自己干的不是什么好事儿,所以平日里在村民跟前表现的很不孝顺。对着nainai大吼大叫不耐烦都是其次,甚至还会砸东西什么的。
总而言之,就是将一个不肖子孙的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也正是因为冯苟的‘不孝’,村里人对冯nainai倒是同情居多。
所以说,这是一个有良心有底线并且有脑子的混混啊。
“行了,都安静,看来人都来的差不多了。”赵强站在祠堂门口喊了一嗓子,下面嗡嗡嗡的说话声慢慢的停了下来。
白苏感觉到事情可能有点大,是因为这一次村长喊人不仅让家家户户的男人过来,就连女人也被喊了过来。
事情要是不大的话,不可能这么大的动静。
“今天差爷已经将县太爷发的公文传下来了。”赵强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就是关于两个月之后,征徭役的事情。”
轰的一下,下面的声音又开始乱糟糟了。
“我的天老爷啊,每年交那么多银子和粮食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抓人啊。”一群年纪大的妇人,甚至直接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永宁村这边已经好几年没有征过徭役了,所以对于当年被抓去的人死了一大半的事情很多年轻人都没那么大的感触。
可是对于年纪大的人,征徭役那事儿简直就是要灭门一样让人惊恐。
“行了,别哭了。”赵强再次怒吼一声,才让下面的人稍微安静了下来。烦躁的揉了一把脑袋,自己的底气都不是太足。“差爷们说了,一家缴纳二两银子的税钱,再出一个男丁。家里没有男丁的,缴纳十两银子。只有一个男丁的,缴纳五两银子人还是要去,但是到时候会安排相对轻松的活。”
“……”赵强的吼声,让祠堂前面彻底的静了下来。不是平静,是死静。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赵强,耳边还回想着赵强之前说过的话。
每家每户最起码缴纳二两银子,男丁是必须出的。没男丁的拿钱买这个空额,是要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家里没有男丁的人家有几乎能拿得出来十两银子?
还有那最后一条,家里哪怕只有一个独苗的也必须要去。虽说交钱能弄一个相对轻松的活,可谁敢保证徭役里能有什么轻松的活?
数年前永宁村的男人们服徭役的地点是某段堤坝,本来只是加固一下河堤的事情,但因为前任贪污河堤不牢一场大雨就直接死伤过半。
后来朝廷虽说也严查了那些贪官,可他们枉死的男人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那些官老爷嘴里说的轻松,鬼知道会出什么要人命的意外啊。这真的是要让他们死光啊,这真的是一点活路都不给留啊。
“呜呜呜……”也不知道从谁开始的,下面的人哭成了一片。站在冯nainai身边的冯苟,脸色也难看的厉害。
感觉到他nainai一把抓住他的手,也没向平日里人前那般直接甩开。在听见nainai那低声的哽咽哭泣声,眼睛都变得赤红了。
之前他们打听到的消息,是县太爷想要捞一笔钱。所以说的严格,但最后还是可以用钱赎人的。可是这才几天的时间,这正式的公文发布下来怎么就变了样。
钱要,人也要。
那该死的狗官,怎么敢贪那么多,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可惜任由冯苟心里怎么叫骂,也不可能改变上面已经发下来的公文。就算他现在叫骂的再怎么厉害,等时间到了上面的人还是会按时过来收钱抓人。
想跑?往哪里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连个路引都没有能往哪里跑?进山吗?大青山那可是吃人的山,没看村里那些有本事的猎物在搭伙的情况之下也不过才敢进去两三天,他带着年老的nainai进山,是想直接葬身大虫嘴里吗?
冯苟气,气的浑身颤抖。可是这一刻却茫然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算平日里被人喊着大哥,这时候也一点没有了大哥的气派。
祠堂前面哭声一片,石菖蒲也紧紧抓着白苏的手,因为恐惧身体都跟着微微颤抖了起来。抬头看了一眼白苏,看着白苏那在黄昏的日光映照下俊美的脸庞。
心里慢慢的平静下来,目光也变得坚定起来。他们家里两个人,到时候他去服徭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