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很快,找了一个白色的陶瓷小瓶。虽有十五厘米的高度,但瓶腹最宽的地方直径也不超过三厘米。
白苏就当没看出来小孩的小心思,任由小孩从王富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将牙膏罐子抱了回来。然后快手快脚的装好一小瓶,重新递了回去。
倒是本来还有点依依不舍的王富,看着手里小巧的瓶子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东西虽好,但要是之前那一大罐子自己本能就觉得十两银子差不多了。
可现在装在这个好看的小瓶子里,又觉得这一小瓶卖个两三两银子应该也不过分。
王富又抬头看了一眼那个起码能装四五十小瓶的大罐子,无限感慨包装真是个好东西。
“白老弟这么实诚,我也就不说那些虚的了。白老弟能否给个心里价位,这方子大概想要卖多少。等到了老爷夫人跟前,我心里也好有个底。毕竟老哥可不想因着这事儿伤了和老弟的情分啊。”
王富这话说的真情实意,白苏现在已经从一个可以交好的有本事的人在他心中上升到必须交好的有本事的人了。
王富是卖身为奴,算得上是奴籍。但因为这么多年的努力,也算是将儿孙挪出了奴籍。儿子王安现在跟着自己一起在王员外家干活,签的是仆人的活契约。虽说都是下人,可起码人身自由。
到了孙子那一辈,王富已经打定主意要让孙子立出来了。就算只是做一些小本生意,哪怕最后入了商籍,也总比奴仆好上很多了。
王富今年五十,王安也已经三十二。家里的宝贝孙子王长材,如今也有十六了。如果弄得好了,今年就可以让王长材单独立户了。
想到这里,王富的内心更加火热了。右手紧紧攥着小瓶,已经看到了王长材以后安家立命的根本了。
草莓虽好,但那东西主家要了他们就不好再做什么小动作。可是这牙膏就不同了,先不说主家不可能在这东西上全部吃死。自己就算不用背主在方子上做什么小手脚,可只要主家做出来他肯定是要卖的。
到时候,让小孙子从主家里进货都可以啊。
王富内心澎湃,就像是已经看到了孙子脱离了奴仆身份,曾孙子终于可以识字,说不定曾曾孙子就可以进书院学习然后科考为他们老王家改换门楣了!
还是这个内宅对外总管的身份限制了他,没办法真正接触王家生意上的事情,自然不可能认识什么生意上的人脉。所以现在发现在白苏这里居然也能找到这样的商机,王富怎么能不激动?
这一刻,王富看白苏的目光甚至都不是金元宝了。而是他们老王家的救星,他们老王家的未来!
王富表情激动内心荡漾目光紧迫,可白苏自己也没办法爽快的回答这个问题。牙膏这东西一开始的确只是为了自己方便而已,在有了王富的‘提醒’之后白苏自然也明白过来自己貌似又做了什么超前的了不起的东西。
想想后世那些绝对不会倒闭大赚特赚的生活用品场,白苏怎么可能不激动。将方子卖给王家,采用分红的方式占有一定的‘股份’什么的。
从此以后躺在床上数钱不是梦啊。
然后问题就来了——他想要考科举,不仅他想要考,还想要让自己的另一半石菖蒲也考。
大裕朝商人的地位相比同时代历史上记载的古代王朝已经提升了很多,起码已经不是‘贱籍’了。可是商人还有商人之子两代之内不允许科举考试的法律,还照旧写在《大裕法典》里面。
据说是为了彻底贯彻官不与民争利的方针,减少朝廷官员贪污保持廉政的手段。有没有效白苏不知道,但最近正在死记硬背《大裕法典》的白苏知道他不能落个‘商人’的名头。
还是没考上秀才,没达到做官的程度的问题。如果白苏的身份已经是举人或者举人以上,不论是自己私下搞点小生意还是将生意挂在自己‘管家’名头上什么的,也算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一种规避手段。
没看朝廷那么多家里有钱的官员,大部分产业都是挂在夫人名下,以‘嫁妆’之类的名头规避这个问题的。
可自家夫人也是要科举的,惆怅。
白苏抬头望天,知道分红这件事儿暂时是不可能了。到达举人以上,大家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有了一定的权势,别人想要对付你总还是要思量思量。
但是秀才不同,白苏就怕他以后考中秀才了,被人检举经商的事情再出事端。
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要飞走,就算是白苏也心痛啊。不过理智还在,知道和心痛比起来全家人的安稳还有以后的好日子更重要一些。
“嗯,这方子……”
“可能白老弟久居乡下不太清楚,这年头稍微好一点的牙粉一盒都敢卖到一两银子的价格啊。”王富看着白苏那‘豪爽’的又想要卖方子的样子,心思百转。
白苏‘单纯’一些的确对自己以后更有帮助,可也不能太让白苏吃亏了。
白苏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王富。王富很明显的在明示什么,抬头看向黑水镇的方向。“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