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基把庄司教授从极光要塞上推了下去。
从距离地面几百米的高空跌落, 除非庄司教授和我一样是鸟人,不然必然是粉身碎骨,说不定还会吓坏几个港口黑手党的成员, 引起猛男尖叫。
盖提亚立刻冲下去拯救他的协助者, 而我惊愕地看向椅着狐尾的陀思。
“啊, 抱歉。我身上似乎还有点动物习性的残留呢,比如在高处就喜欢把东西往下推什么的。”陀思眨眨眼, “立香,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我:……
合着咱们在家看的电视剧你真的用心看了?!
似乎是觉得这样的刺激对我来说还不够, 陀思轻轻地开始哼歌:“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只小白船 ̄船上有个盖提亚, 每天忙不完……”
大哥,大哥!别唱了!我真的怕了!!!
“先别唱了,你再唱我就给你回敬《牢不可破的联盟》*, 比比谁的Yin乐更Yin。”我警告道,“你又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上来的?!”
(*注:《牢不可破的联盟》是苏联国歌)
陀思笑了。
“我一直都在这里啊。”
他的额头上缓缓浮现出了一枚鲜红色的宝石,这样的东西我曾经见到过, 那是在花火之夜从骸塞汇聚而来、将涩泽龙彦的头骨变为贪婪之龙的异能力宝石。
“你不是陀思真人?”我意识到什么, “从一开始——”
“从一开始,被涩泽龙彦从骸塞扔下去的, 只是我的本体,他是[罪]。”额上红宝石耀耀闪烁的俄罗斯人轻声道,“而我,[罚], 可一直乖乖地呆在涩泽龙彦和盖提亚身边, 被他们当做是一颗无害的异能力宝石, 看着他们忙来忙去,内讧又结盟,最终还差点功亏一篑……真是让人心焦啊。”
……盖提亚,你不行。
我向着已经在视野中缩小成一个黑点的盖提亚露出了非常嫌弃的表情。
让这么一个狐狸Jing就潜伏在你眼皮子底下,你真是把猫科的脸都丢尽了!犬科可以因为这个嘲笑你一整年!
“那你准备干什么?”我深呼吸过后,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也想启动极光机吗?”
陀思头顶洁白柔软的狐狸尖耳向两边转了转,像是听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一样。
“当然不是,我对平行世界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想拯救这个世界的人类而已。”他柔声道,“我喜欢涩泽龙彦的异能力,如果不是盖提亚横插一杠子,涩泽龙彦又太蠢,不然利用[龙彦之间]的大雾,早就在一个月前世界上就不存在异能力者了。”
等等。
什么?他说什么?他要拯救人类?
我一拱手:“原来你也是想要拯救人类的救世主,失敬失敬。只不过你似乎选择了一个很奇诡的拯救人类的法子——为什么你要消灭异能力者?”
[罚]似乎觉得我这个问题很可笑。
“人类是生来就带有原罪的种族,异能力者的出现加剧了社群不平等,不平等导致了人类犯下一系列更加疯狂的罪孽。”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开始接近俄语,“异能力者依仗自己的能力肆意妄为,而普通人利用他们做出了比单纯力量失控更令人作呕的种种恶行。在这样的一个罪恶横生的世界,想要净化一切就只能先消灭异能力者——”
“啊……我想起来了。”我小声对系统说,“我记忆里的作家陀翁就是个挺虔诚的东正教徒。他们信上帝的就挺喜欢搞这种奇奇怪怪的‘原罪’什么的,让宗教pua自己,搞得最后人也不做人了想做上帝的仆从,一个个为了赎那虚无缥缈的罪而搞清修啊买赎罪券啊建教堂啊——”
系统:【是啊,我也觉得这帮人有点问题。神只不过是拥有更强大能力的高次元生物而已,并不具备对人类天然的审判权力。对了,你可能不知道,盖提亚论起来也是信上帝的。】我棒读道:“哇,我好震惊。”
[罚]:“你在那儿自顾自说什么呢?”
我露出了一个唯物主义者的灿烂笑容:“在考虑怎么教育你。”
羽毛已经带着森鸥外他们回落到地面上去了,在高空之上只剩下了我和陀思。
我直视着这个满脑子奇怪思想的家伙,在方法簿上把鸣人老师的“嘴遁”划掉。陀思是一个看似清醒的疯狂天才,他的行为都是有自己的一套自成体系的逻辑来支撑的,我的观念不可能对他起到什么动摇的作用,唯一的办法只有……
我默默攥起拳头:“看来某些小朋友是想挨打了。”
陀思面对着此刻拥有了神明力量的我,似乎全然不惧。
这样奇怪的镇定是很反常的。
我试探性地飞近了些,近到我都能看清他随风摇摆的尾巴尖儿上的毛,但是岸边陀思一动不动。我把我刚才揍过盖提亚的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费佳?hello?我要揍你咯?”
像我这样打架前还这么友好地会提醒一声的人真的很少见了。
陀思向我微微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