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爽快地付了钱,把花从瓶中拿出来,也替江快雪别在领口。
“阿雪,喜欢吗?”
江快雪呆了,喃喃问道:“这是你送我的?”
“对啊。喜欢吗?这朵花也很衬你呢!”
江快雪喃喃道:“所以我买一朵花送给你,你又买一朵花回赠给我,咱们这样送来送去,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庄弥想要,为什么不自己买,这样他们还能省下一两银子!
庄弥不满道:“这朵是你送我的,那朵是我送你的,这就是意义!”
江快雪懵了,完全无法理解情侣之间这种非得互相烧钱的浪漫。庄弥也不太开心,两人随便逛了几处,便一起回了客栈。
他在客房中坐了片刻,望着领口那朵花,默默流了两滴眼泪,思来想去,把心一横,出了客栈去找那小摊贩退货。
小摊贩简直是头一次遇到他这样的人,瞪大眼睛:“这位郎君,花你都已经买了,怎么还能退货的?”
江快雪抱着手臂,脸色Yin沉地盯着他:“七天无理由,没听过吗?我这才戴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为什么不能退?”
“小的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过这规矩!”这小摊贩抵死不从,江快雪又不擅口舌之争,更不能动手,十分郁卒,索性就抱着胳膊Yin沉沉站在一边,十分赶客。有人非得过来看看,他便大声哔哔:“jian商!jian商!这人是jian商!”
那买东西的人抬起头,居然是松月真。他颇为诧异地看了江快雪一眼,江快雪与他四目相对,登时也脸红了。
松月真掉头走了,那小摊贩头都要给他气掉,恨恨道:“不知好歹的臭小子!”卷巴卷巴收拾摊位背着包袱跑了。
江快雪没把钱要回来,也十分郁闷,闷着头往回走。前方一阵喧哗,隐约有兵刃碰撞之声传来,江快雪只能沿着墙根,小心避开。哪知道他是人在檐下走,祸从天上来,一人往墙根一滚,另一人飞扑上来,一剑削来,前头那人一躲,这一剑就削在了江快雪袖口。
江快雪袖口一下子豁了长长一道口子,登时整个人都懵了,万万没想到今日不宜处出门——会破财啊!
持剑那人看到江快雪的衣饰与衣服上的家族暗纹,自忖是个他惹不起的家族子弟,便收了剑向江快雪道歉,又烦请他让一让,别挡着他收拾贼子。
之前那人早已躲到江快雪身后,闻言愤然道:“我不是贼子!我所练剑法,乃是家师传授,你空口白牙污蔑我,有没有证据?!”
这人一头乱发下两道浓眉,一张俊秀的面皮涨得通红,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持剑的年轻人冷笑一声:“你一个普通人,哪里来的师父?你所用剑招,分明就是我们九华派的,你还说你没有偷学?!今日请诸位做个见证,我九华派第十三代弟子赵方存要卫护师道!惩jian除恶,亲手废了此人偷学的剑法!”
围观众人都是些世家子弟,哪一个肯为那普通人说话?各个皆抱着胳膊,作壁上观。那乱发少年气得浑身发抖,骂道:“还有没有天理了?!有没有天理了?!”
赵方存嘿然冷笑,持剑挺身而上。
江快雪喝道:“慢着!”
众人登时都看向他。
江快雪走到赵方存面前,按下他的剑,赵方存警惕地瞪着他,神色不善:“怎么?这位……江家的兄台要为这人出头?”
江快雪没有为别人出头的打算,一来他自己都不会外家功夫,肯定打不过赵方存,二来他也不知道这少年究竟有没有偷学,他只练过松月真教的剑法,也只认得松月真的剑法,至于那九华派,他闻所未闻,哪怕现在两人在他面前演示一遍,他也看不出像还是不像来。
江快雪抓起破成两半的袖子,冷漠Yin沉地看着赵方存:“你先把我的衣服钱赔来。”
赵方存:“哈?”
“赔钱!”江快雪怒目而视,浑身的怨气都在控诉着两个字:赔钱。
赵方存惊疑不定,神色不善:“这位江兄,还请你不要袒护这人,你可别以为我们九华派怕你们江家……”
嘴上这样说,真动手他却是不敢的。倒不是他剑法不够高,而是九华派不过二流门派,他怎敢向江家这等古老世家动手。
围观人群中有劝架的,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撺掇着赵方存动手的,场上一时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一人推开众人走进圈内,高声道:“九华派这位师兄,你指责此人偷学你派剑法,可有证据?”
这人是庄弥。想来是他在客栈内没寻到江快雪,便出来找人了。
赵方存看着庄弥的玄衣,从衣衫纹样上认出他乃是玄玉洲庄家的人,更加不敢造次。庄弥又看向围观众人,问道:“老祖宗早立下规矩,若是有人疑似偷学了本门功夫,该当如何判定?”
“请五位第三方世家门派的长老们出面裁定!”
许多年以前,这个世界初初建立秩序时,曾定下这样的规则。只不过时间久了,大家也嫌麻烦,世家门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