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结果吗?!
他记不清自己做了什么,只记得自己狂跳的脉搏和眩晕的大脑,他的身体近乎疯狂,却被人紧紧地按住,耳边的嗡鸣声盖过了整个世界,一切都是黑暗的,黑暗的,该死的黑暗的!
等到他清醒过来,力气已经在刚才歇斯底里的发泄中消耗一空。
有人还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是这个人夺走了他的光明和梦想,也是这个人,紧紧地抱着他,抓着他,承受他的怒火和发泄。
而他已经对这个人恨不起来了,松月真想笑,却又想哭,事到如今,他就像一截燃烧殆尽的木头,剩下的只有那黑色的灰,他已经没力气再去谈爱或是恨了。
“松先生。”江快雪担忧地看着他:“您好一点没有?”
从目前两个人的情况来看,江快雪还要更糟糕一点。在刚才那场歇斯底里的发泄中,他怕松月真做傻事,所以一直紧紧地抱着他,脸上和颈部被抓挠出了道道血痕。而松月真看起来比他好得多,只是有些脱力而已。
但是江快雪知道,这个男人的伤在心上。
他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
松月真也已经冷静下来了。他闻言,转过脸来,声音有些嘶哑,但足够理智:“我们先回家吧。”
江快雪带着松月真回了家。
松月真一回来,就径自回了卧房,江快雪犹豫地在客厅转了好几圈,终于抓起他放在茶几下面的一套银针,进了松月真的卧房。
“松先生,我……”他期期艾艾地走上前,见松月真没有驱赶他的打算,把话说完:“我也许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松月真却是笑了。
他苦笑着摇摇头:“江快雪,我知道你觉得很愧疚,不用这样,我已经不恨你了。”
江快雪半跪在他的床前,握住他的手:“您可以让我试试,也许有用呢。”
“你是医生吗?”
“我不是,但是我跟着一位大夫学过几个月的针灸。”江快雪急忙打开盒子:“您现在就可以试试,您有哪里不舒服吗?”
松月真沉默着,可江快雪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如果他的眼睛能看见,就能发现江快雪一直仰着头,那双清亮的眼睛充满了渴望和期待。他希望松月真能给他一次机会。
江快雪比他还要执拗。松月真无法,只得抬起手臂:“刚才在医院,手背好像磕在桌角上,你看看是不是青了?”
江快雪连忙打开灯,握着松月真的手仔细看了看。手背的确青了一块,他按了一下,松月真眉头微微一蹙。
“你放心,明天就不会痛了。”江快雪捻起一根针,一点点扎进松月真手背上的xue道内。
松月真看不见,所以他的感觉更为敏锐。手背上并不痛,反而是一种麻麻胀胀的感觉。接着血管好像胀起来了,他连手指都没办法动弹。
江快雪握着他的手,把最后一根针扎进去。他站起来,把松月真的手小心放在一边,叮嘱道:“您别乱动,不要把针碰掉了。”
“想吃什么吗?我去做。”
松月真随便报了两个菜名。江快雪进了厨房,开冰箱取食材,接着厨房里传来叮铃咣当的声音。
松月真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听江快雪做饭的声音。
他对黑暗的适应已经足够,比如现在,他就能从江快雪发出的每一个声音里判断他正在做什么。他想,如果接下来的日子有他陪着,倒也没那么难以忍受,可是他会陪着自己吗?
江快雪现在能陪在自己身边,不过是因为他心里还有愧疚罢了,他迟早有一天会离开的。他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应该有自己的Jing彩生活,而不是成天围着一个瞎子转悠。
想到这一点,松月真的心渐渐地往下沉。他像是被泡在水里,整个人都快要窒息了。
“咦?您怎么了?”江快雪做好了饭,走进来就看见松月真面色苍白,一副悒郁的模样:“手背很痛吗?不应该啊。”
他走上来,握起松月真的手,小心地替他拔了针,用丝绒布擦拭一遍,放进盒子里。
松月真用力抓住了江快雪的手。
他想说话,想请江快雪就留在自己身边,不要离开他。
因为他已经不能失去小江的双手了。
“怎么了?”江快雪更疑惑了。
松月真想说什么,可是高傲的自尊心让他说不出示弱的话来。过了片刻,他才张张嘴:“去吃饭吧,我饿了。”
江快雪带着他走到餐厅,两个人坐下来。松月真握起筷子时,手背有点胀痛。
“就这样就行了吗?”江快雪好像都没有交代必须扎半个小时什么的,做好饭就给他把针取下来了。这般随意的作风,怎么也无法让人放心吧。
“嗯,明天就能好,放心吧。”江快雪压根没感觉到病患对他的不信任,把盘子往松月真那边挪了挪:“豉油鸡很好吃,不过你要小心骨头。”
松月真夹了一筷子,又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还会针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