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这附近都是人!”
“你别误会,我们找你是为了谭兴旺的事。”景行之摆着手解释道,回身让汪庄带着其他二人离远一点,免得吓着这夫郎。
景行之又道:“想必这位夫郎也知道, 谭兴旺是胡乱认的罪。”
陈夫郎皱着眉, 警惕地问:“你还没说,你是谁呢?”
“我是命案死者的小师弟景行之, 死者是我师姐。我老师是环水书院的山长, 就是自己掏钱给学生们吃饭的方老山长,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以前谭兴旺家住在书院里,认识我老师的。这回因为他胡乱认罪,差点让真正的罪人逃脱,我老师七十多岁的人直接气晕倒, 现在还躺在医馆里呢!”景行之说着, 语气愤愤起来。
陈夫郎听着,表情里渐渐浮现一丝心虚:“我知道方老山长。老人家没事吧?如今在那个医馆?”
“就在县衙附近的王家医馆,不过现在的重点是我们要让谭兴旺改主意,别让真的凶手逃脱。”景行之道。
“可是……”这夫郎低下头, “我进不去牢房, 牢头说我不是亲属。而且我也说不动谭家人,他们根本不让我进去。”
陈夫郎早知道谭家除了谭兴旺外,没人看得上自己, 可他没想到谭家人居然让谭兴旺去送死!连让他见谭兴旺一面都不肯!
陈夫郎自己没别的法子,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自己面前的小公子身上。
这回的景行之为了行事方便,特意换了一身看起来就有钱的衣裳,也让陈夫郎觉得他更可靠。他进不去,这小公子不是普通人,应该能进去的吧?
景行之的声音,就和天籁之音般,在他耳边响起:“我可以带你进牢房,不过我希望你努力劝劝谭兴旺,别让他犯傻。”
“我、我试试。”陈夫郎说话没什么底气,想着就是眼眶一红。
谭兴旺天天往他摊子上去,他当然知道那人的心思。
那回他和谭兴旺通了气,让谭兴旺先问问家里,结果谭兴旺消失了好几天才又去他摊子上,看都不敢看他。谭兴旺那般表现,陈夫郎当然知道是谭家瞧不上他这个寡夫。
陈夫郎也没再说别的,冷着脸没理人。可谭兴旺还是一天三碗豆腐花,好像那豆腐花多好吃似的。
偶尔看着谭兴旺,陈夫郎心里不高兴了,就往甜豆腐花里加辣椒,咸豆腐花里加糖,故意给谭兴旺弄成不好吃的口味。
可那个傻子,吃到那种加了料的豆腐花,就知道冲他笑,像是吃到了什么好东西似的,也不想想他自己长得多凶恶。
陈夫郎想着往事,语气多了三分肯定:“我去劝他一劝,说不定有用的,小公子您带我进牢房吧!”
景行之点头:“那辛苦你了,迟不如早,我这就带你去牢房。”
陈夫郎只有五分的底气,因为他知道谭兴旺孝顺。不过他抱着的心思是劝不了,多见一面那傻子也是好的。
景行之却不一样,他找到了陈夫郎这个人,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心里对于搞定谭兴旺的把握已经有了□□分。至于到底八分,还是九分,得看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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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水县牢房。
牢头打开牢房的大门,点头哈腰让主簿吴青带着人进来。
没错,领着景行之一行人进来的正是吴青。
公堂审案后,吴青发现自己被贺志芳摆了一道,直接和贺志芳翻脸了。他把控了一部分县衙的力量,然后借着章通的名号先把人稳住了,选择了彻底投向方老大人这边。
在吴青看来,如果不投靠这边,那才是傻。没看贺志芳在公堂上审案,章通都敢动手推人,现在贺知芳脑袋上的口子还没好吗?
章通敢那么做,就说明章通背后的皇上十分看中方老大人,要不然章通也不会那么着急。
贺志芳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整天就看书备考去了。吴青则是个交际人,知道不少消息,比贺志芳对于朝堂敏感多了。
“小景先生请进,小心脚下。今日下雨,这牢房居然积水了,弄得地面有些滑。”
吴青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对着个少年郎谄媚有什么不对。这可是方老大人的弟子,将来往京城去,说不定就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了!
现在不巴结,更待何时?要巴结,就要在微末时候把人伺候好了,留下印象。以后人家富贵了,落个一瓜半枣都够他升到县令去。
吴青想得很美,可是景行之看着他的面相,在心里摇了摇头。蛇鼠一窝啊!
吴青一路领着人走到关押王象的牢房前:“小景先生,到了。这间牢房就是关王象的,往里面去才是关押谭兴旺的地方。”
吴青一边介绍,一边目光奇怪地扫了扫陈夫郎。
这卖豆腐花的好看寡夫他也知道,不过人怎么跟到牢房来了?
吴青在脑瓜子琢磨了一阵,挖出来个谭兴旺去豆腐花摊的画面,心里顿悟,顿时觉得景行之行事很妙!
——别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