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喝下去好多才缩着红透了的手指说,再也不吃牛丸。
“你上次也这么说。”傅刑发现游屿在瞪他,又道:“我就该把你说过的每句话都录下来,等你再凶我的时候我就调出在开扬声器反复播放。”
是人吗你?游屿扭头就走。
傅刑快跑几步跟上,“说你凶你还喘上了。”
游屿转身面对傅刑倒着走,想了想说:“我想分手。”
“分手?”
“和庄菲菲。”
傅刑怕游屿一直倒着走摔倒,便停下脚步问:“为什么。”
游屿耸耸肩。
他觉得自己不喜欢庄菲菲,从跳楼住院后。
当初面对庄菲菲时轻松的心情,似乎全部都变成了不耐烦,不理解,不懂得为何庄菲菲一夜之间变得这么烦。
他总不能一直吊着女生,原本就像个不负责的渣男,再吊着更像。
“我没时间陪她。”游屿说,“画画和谈恋爱,我认为画画更重要。”
异性之间的感情,比劈腿和冷淡更可怕的,就是某一方突然有了上进心,为目标放弃在原地等待着的人。
庄菲菲想拜托游屿送饭,而游屿满脑子都是回家该如何完成速写尽快休息。
傅刑说她一定会哭得很伤心。
游屿无情道:“不分手吊着她,她更伤心。”
傅刑冲他竖大拇指,“哥哥我无话可说。”
游屿是个行动派,第二天中午午休时便去找庄菲菲坦白,庄菲菲以为游屿是来找她道歉,道歉昨晚没等她放学便回家,她笑着说:“既然知道错,今天中午就请我吃饭,我想吃对面那条街的咖喱饭!”
游屿摇头:“我仔细想过,高三课业太重,我又是艺术生并不经常在学校,之前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说过,只要我们其中一方不喜欢,可以随时分手。”
话音刚落,女孩脸上的笑立即挂不住了,庄菲菲强撑着笑说:“我不喜欢开玩笑。”
“我不喜欢开玩笑,比起其他男生,我不是个合格的男朋友。”
“不是吗?”他又加上一句,“你自己也能感受的到,只不过自己欺骗自己。”
庄菲菲的眼眶逐渐泛红,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小心翼翼道:“可当时你说过我是你见过最……”
游屿见此后退几步接连说抱歉,而后转身离开,身后传来第一声哭腔时他正好走到楼梯口,拐了个弯什么都听不到了。
当初和庄菲菲在一起的时候,游屿说你是我见过最有趣的女生。
仅仅止步于有趣,并无其他。
未成年人的恋爱来得汹涌澎湃,去的时候也山崩地裂般果决,游屿走到楼下停下脚步抬头向上望,教学楼与葱郁的树木将视线遮挡地严严实实,在昏暗的天色下,像是黑绿的幕布压下来,压地他喘不过气。
游屿轻轻用手按了按心脏处,昨晚决定分手和前一分钟提出分手,再到此刻,他感觉不到有多痛苦。之前恋爱也是,女生哭得要死要活,可他没有丁点情绪波动。
唯一能让他感到情绪波动的时候,大概就是在画被舒少媛撕掉丢进垃圾桶时。
整个人似乎都要被纵向撕裂,或是横向扭断。
没过几天,庄菲菲托人送给游屿一个粉红色信封,游屿正在与薄邵意讨论作业,在薄邵意不怀好意的眼神下展开信纸阅读。
信中大意是庄菲菲觉得自己还是喜欢游屿,希望两个人能好好当面谈谈。
“游屿,别的女孩拥有男朋友的拥抱牵手,我一次都没从你这里感受过。”
看到这句后游屿起身拿着信去找庄菲菲,他坦白道:“你说得对,我不喜欢拥抱,不喜欢握手,不喜欢和所有人肢体接触。”
“游屿,就算我们不做男女朋友,但从朋友的角度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庄菲菲没接游屿还回来的信,用陌生的眼神望着游屿。
“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游屿。”
“大概吧。”游屿俯身将信放进庄菲菲的上衣口袋内。
寒假补习结束,离过年也没剩几天,比起其他孩子对过年的期待,游屿显得更兴奋。舒少媛会因为过年而放松对游屿的管束,游屿更够稍稍将一直绷紧的神经放松一阵子。
连续三天他都待在薄邵意那个靠近学校的租屋打游戏,傅刑全家出去旅游没法来,只能在视频通话中捶胸顿足。
薄邵意打游戏很厉害,游屿稍弱,基本是被薄邵意全程带着躺赢,二人饿了就吃外卖,想休息就扯着被子闭眼厥过去。
“三天不回家,舒阿姨怎么也不关心你的安全。”薄邵意从冰箱里拿出两盒冰淇淋,又去厨房找勺子。
游屿懒懒趴在被窝中,为休息方便,他和薄邵意将被子从卧室拿到客厅,在客厅地毯上打地铺。
“她不管。”游屿裹着被子坐起,等着薄邵意的冰淇淋。
“你不也没人管吗?”
薄邵意正欲说什么,放在沙发椅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