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残,但薄邵意仍旧睡得很死。
傅刑低头打开手机备忘录朝里头打字,打好后装作看到什么有趣的事,将手机屏幕对准游屿。
傅刑:薄医生一个从海外刚回来的医生就住富人区,是不是……
没说出来的话,被他打了省略号。
游屿抬起手指删掉他那留个省略号,然后将键盘切换到九键,倒不是因为他习惯九键,而是手指打字用二十六键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
游屿:国家马上就要消灭贫困进入全面小康,进入小康后,你我都要被消灭。
傅刑:……
“明天记得帮我带画纸。”游屿忽然说。
“我记得上一叠也没买多久,又用完了吗?”傅刑愣了下,还夸张地用手比了个厚度,“这么快?你画画速度怎么一年比一年快?”
游屿今早上才发现素描纸只剩下两张,以往他都会在剩下两袋的时候去书画店补货,但现在腿脚不便,书画店又在学校附近,任务自然而然落在傅刑身上。
“总见你消耗,不见画,画呢?”傅刑摊手。
“撕了。”
傅刑颇为同情道,“阿姨还是这么能辣手棘画。”
“画?”驾驶中的薄覃桉忽然出声,傅刑话匣子打开根本合不上,他一拍大腿遗憾道:“薄叔叔,我们小屿画画特别刻苦,就像我们年级学习第一的那个物理学霸一样,无时不刻学物理,简直就是物理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如果把他比作未来诺贝尔获奖热门人选,我们小屿就是未来齐白石!”
游屿皱眉,打断傅刑,“你知道齐白石画什么吗?”
“齐白石画虾,小学我就知道。”
该说傅刑没脑子,还是说他实在是太有脑子,游屿后半句“我要画也是油画”根本没机会讲。
薄覃桉单手把方向盘,他那边的车窗开着,白衬衫挽至小臂中央,每个褶子都整齐平展,他将手肘放在窗边道:“虽然我没学过画画,但上大学的时候老师让我们每天画一张人体器官图,每次画都要花大概两三个小时。”
“后来熟能生巧,最快速度也需要一个半小时。”薄覃桉问,“游屿,一天二十四小时,画画在生活的比重是多少?”
这好像是游屿第一次听薄覃桉在极其轻松的环境中,不那么压着嗓子说话。医院工作环境丰富,导致许多医生在上岗前都换上一副老成的面庞以及语调,说白了就是需要病人相信他们。一个多医生无论专业上多过硬,病人们首先相信的都是他们表露出来的稳重成熟。
换而言之,就算医生成为主治,如果天生娃娃脸,病人可能看着你的脸,更会相信比主治资历相隔天堑的小小住院医师。
薄覃桉这张脸的问题不是幼稚娃娃脸,更不是泛泛人群中的普通,而是——
他实在是太帅了。
军装提气质,医生的白大褂也亦是如此,一切笔挺的职业装只要稍加Jing气神,都特别提升个人好感。
薄覃桉生得仪表堂堂,鼻梁高挺眼眸深邃,腰身比不输模特,甚至有过之无不及。这种优质帅哥更适合从事文艺工作,而不是整日在医院面对医患关系整得灰头土脸,转头上手术台又被病人家属握着手百般祷告,请求他一定救活自己所珍视的人。
“小屿他是战斗机,画画不需要休息。”傅刑替游屿回答。
“没有。”游屿摇头。
“前两天你画室灯明明亮了一晚。”傅刑说,“我看得到。”
游屿一脸不可思议地回头望傅刑,心说怎么你什么都能看到?他朝后缩了下,“你在我家装了监控?”
“你猜。”傅刑笑嘻嘻去捉游屿的腰。
游屿怕痒,见傅刑的架势便下意识去挡,可他病号一个,健康都斗不过傅刑,现在更不是对手。傅刑将游屿挠地上气不接下气,眼泪花都笑得流出来,可不知为什么游屿笑着笑着忽然有点想哭,不是那种笑哭,而是他真的想流泪。
想不顾一切的流泪,想不顾一切地大笑。
他逐渐蜷缩起上半身,头抵在傅刑腿上,双手蒙住眼睛,大口呼吸平复心情。
“小屿,小屿?”傅刑拍拍游屿的后背,正欲说什么,一抬头却看到后视镜上薄覃桉投来目光的双眼。
薄覃桉缓缓对傅刑摇头,傅刑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点头,无声地安抚好友。
薄家在别墅区最深处,郊区本就清净,薄覃桉挑选的房子又离其他别墅远,更显得荒无人烟。已经不算是寻求安静,远离人群,倒像是特意孤独的意味。
仿若一座孤岛。
薄邵意丝毫不知来时发生了什么,兴高采烈帮游屿搬东西,游屿继续由薄覃桉背进家。
这次游屿沉默地趴在薄覃桉背上,这里空气都是shi润的,肺部在迅速适应这里的清新,在车上时脑袋涨得厉害,此时才稍有缓解。
“药带了吗?”薄覃桉将游屿送到客房后问。
游屿从兜里拿出药片盒,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