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原来貔貅也逃不过枕头风,被吹得昏头转向,全然忘记了曾经一起吃苦的岁月。
猴子们拿着书抱头痛哭,感叹小白菜地里黄,三两岁没了娘。
苏安看着他们,心中难得生起一阵兔死狐悲的情绪来。看在多年同事的份上,他本想安慰几句,可又想起了老板的叮嘱,他又压下了这份情绪。
他一清嗓子说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就算是服务业从业者也要接受时代的号召,学习先进的服务经验,提升服务质量,努力把饭馆做大做强。跟你们背后议论老板娘没多大关系。
可他越解释,猴子们越觉得是文熙这个告状Jing的问题。
但事情已成定局,胜者为王败者背书,一个两个垂头丧气拿着书回房看去了。
仇伏站在门口看得唏嘘,感叹道:“老皮还说自己没有老房子着火,我看要是楼上那个再说点什么,这房产证名字都要换了。”
任骄笑了一声:“不至于。”他瞥了眼门外,发现已经没有人在了,这才小声说:“老皮早就想让猴大他们去搞服务培训,但是又觉得不给人涨工资就让端正服务态度不好开口,所以才一直拖着。”
仇伏一愣,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这次总算被他找着机会用楼上的那个当借口,让猴子们看书学习,就算猴大他们不痛快也算不到他身上去,再加上猴子们不服气,肯定卯足了劲看书,老皮只等着就行了。”
仇伏听得眉头紧皱,在心里又捋了一遍顺序,忍不住咂嘴:“老皮厉害啊,难怪他能当老板咱们俩只能当伙夫。”
“注意发言,我也可以当老板,只是我放弃了OK?”任骄眺望天空:“做水产大王虽然好,但贩卖海产品也算是自己的子民,干久了总觉得我要遭天谴。”
仇伏笑了一声脸色又苦了下来:“楼上那个不是太惨了点,被老皮立出来当靶子,他到底是喜欢那鬼啊还是不喜欢啊?”
任骄耸肩:“喜欢的吧,没看论坛上说孩子都三月了?”
“你净放屁,一个男的怎么能怀孩子,就算是鬼那也离谱。”仇伏哼了声:“我看那群猴Jing也该整整,一天到晚嘴巴叭叭没停过,我的玩笑都敢开,早晚闯祸。”
任骄应了一声,看了眼时间:“你是说下周回一趟青丘?”
“是啊。”说到回家仇伏又叹了口气,摸了把硬茬茬的黑头发:“你别提这事,提这事我就头疼,你说老家伙生了八九个崽,偏偏每年一定要我回家是怎么回事?”
任骄一顿:“可能看你出生长得就不一样,最关心吧。”
“可别提这个,当初我出生的时候我爹差点没把我咬死,他以为他被对山的祸斗黑狗给绿了。”仇伏惆怅地点燃一根烟,抽了没两口就见皮修提着大包小包从门口进来。
任骄下意识看了眼外面的太阳,发现没从西边出来。又看了院子里的猪,发现没有上树。
那为什么皮修突然大购物?
仇伏:“你这是买了些什么?”
皮修直接把袋子放在地上,让仇伏和任骄凑过去看。袋子一打开,里面都是法器符咒,两个人心中一跳,就听见皮修说:“今天店里不开门,我们仨把店里的阵法加固一下,特别是后院那边。”
仇伏摸头:“有啥好加固的啊,后院靠着农贸菜场,你要是再加固,我买菜抄近路翻墙就不方便了。”
皮修一愣:“他娘的,老子新刷墙上两个脚印原来是你的?”
“别管他什么脚印不脚印的,你突然又要加固阵法干什么,年前不是才弄过吗?就是狗尿圈地也没你这么勤快的。”任骄皱眉:“你是不是背着我们两个在外面放高利贷还是得罪人了?”
“没有!”皮修塞给两人一人一个包:“是文熙昨天坐后院说总感觉有人趴墙那块看他,神出鬼没那样子,我估计是饕餮来了。”
他冷笑一声:“今天把阵法加固,爷要来个瓮中捉鳖,这次不抓这个鳖孙一个现行,我他妈把名字倒过来写。”
三兄弟关了店门溜到院子里开始改阵法,原本扫地的小扫把被任骄按在椅子上坐着,怀里抱了一堆零食看着他们干活。
文熙上了一晚上课躺在床上没睡多久,就听见楼下一阵叮呤咣啷伴随着骂娘的声音,嗡嗡嗡就在耳边一样。
他拿过枕头闷在脑袋上声音总算小了点,但没过两分钟,贾素珍吊嗓子的一声咿呀,直接把文熙脑子里的混沌破了个干净。
他正准备坐起来,却感觉身体动弹不得,就连睁开眼也做不到。
文熙一愣,心想难道鬼也会被鬼压床?
耳边有些细碎的声音响起,他感觉到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被握住,温热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抖了一下后背汗毛直立,但还是没有醒来。
有人在床边坐了下来,文熙似乎听见了一声笑又好像没有,可这种若有若无的感觉最让人恐惧。
耳边细碎的声音一直回荡,文熙忍不住想这到底是不是鬼压床?万一是什么孤魂野鬼山Jing妖怪捣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