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吾秋蓦地抬眼,顺着鱼子闫的手势看过去,竟见楚骞悠悠闲闲靠在树干上,面色沉重,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方吾秋一讶,什么都还没有想,抬步就朝那边跑去。
“楚哥?你怎么来了!”他刚走近,就皱皱眉心,疑惑地喊楚骞。
树下Yin影密密,很清凉,楚骞听到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慌忙抬眼,这时候才惊觉方吾秋已经出来了,他不禁惊喜地笑了笑:“秋秋,你出来了。”
方吾秋走过去,惊讶地抬起眸子:“楚哥,你在这儿等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楚骞高昂着下巴,薄唇一勾起来,斩钉截铁道:“我当然要来,不然你被拐跑了怎么办?你瞧瞧,那边不放心,我进不去,就只能在这里等咯。”
看楚骞示意那边老宅门口的两人,方吾秋还没说话,站在其身旁的鱼子闫就冷不丁开口了:“当然不能让你进去,楚骞,我告诉你,我是没把那件事告诉太爷爷他们,不然有你好看的!”
楚骞心里一噎,没好气地瞪了鱼子闫一眼,随后别开眼睛。
看两人的反应都有点点奇怪,方吾秋双手交叉搭在胸前上,迷糊着脸,鼓着脸蛋纳闷道:“子闫,你在说什么事情?”
“没什么……”
“没什么!”
两人不约而同赶紧回应,说完互相瞪了对方一眼,气汹汹一扭头。
方吾秋更觉得奇怪,狐疑地瞅了瞅他们。
正想着,楚骞急不可耐地,开始催促回去:“秋秋,我专门在这里等你的,谈完事情了吧?我带你走。”
方吾秋点点头,鱼子闫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起来:“哎!再加我一个,我蹭个车。”
楚骞表情突然不太好看,冷冷道:“鱼老板,你的旅游项目不是在宛子口吗?我们是要回京市。”
“NONONO。”鱼子闫得意地挑挑眉头,竖起手指在空中一晃:“京市也有,以后就请多多指教咯,楚总。”
他一说完,就努努嘴,可怜巴巴地望着方吾秋,软着声音装委屈:“师叔祖,我在京市没房子住,就住在你那里好不好?反正上回也住在你家的,师叔祖。”
只是借住而已,方吾秋自然应允,热情地欢迎他。
还装委屈……楚骞顿时气道:“鱼老板,指教不敢当……”他说着,就连忙走到方吾秋的另外一边站着,梗着脖子,一脸的不客气,说道:“秋秋,我也要住你家。”
不等方吾秋回答,鱼子闫就三步做两步走过来,叫嚷道:“不行,我住!”
“我住。”
“我住……!”
楚骞微笑,表情微冷:“我。”
但鱼子闫也不是吃素的,两人互相都不客气,叽里呱啦地围着方吾秋,话太多。
看他们表情坚决的模样,恐怕是不打算轻易放弃。方吾秋苦笑,轻飘飘落下一句:“那个……那你俩住吧。”
话毕,楚骞和鱼子闫浑身僵了僵,看向对方时,互相一呕。
……
回程路上,鱼子闫躺在后座休息,没几分钟就呼呼大睡。方吾秋坐在副驾驶,车内安静时,他冷不丁忆起了在青瑜山老宅,太爷爷跟他讲的那番话。
那个时候,他刚刚看到太爷爷房里挂着的人像,一下子就认出了,就是出现在自己梦里的书生。
然后太爷爷告诉他,那是他们鱼家的先辈。
当年书生从坛阳镇的某幢破败的宅子里,捡到了一册黄旧的书,带在书篓里,遍历世间。几年后,书生带着旧书,落户在偏远的宛子口,将书册打开,看到的是一页页Jing心编著的坛阳戏,以及,坛阳戏方家家谱。
书生喜不自胜,长达十余年的时间,不断地摸索着,只求能将书里的坛阳戏唱出来。
然而书生没有成功,于是他让子子孙孙的后辈,每一代,都将整本书誊抄下来,日日捧读,成了传家宝一样的存在。
书生终究带着遗憾离世。
后来的每一代里,鱼家的人渐渐懂了一些戏,渐渐会唱了一些戏,故而代代传承,奉为瑰宝。但由于鱼家从心底里自带的低调属性,并没有将戏曲宣扬出去,一直到鱼子闫的太爷爷时。
鱼太爷爷从童年时候起,就展现了超凡脱俗的戏曲天赋。
他仿佛生来就会唱戏,也懂戏,继承了坛阳戏后,就大刀阔斧地想要进行改革。
太爷爷摒除从前唱戏不予人知的观念,想将坛阳戏不在当成只属于鱼家的瑰宝,而打算让它被世界上所有人都听到。
只是,难度颇大。
坛阳戏实在奇怪,一和当年淳朴的民风完全不合,二,难唱。
他苦心疲力,教授家里人,但几乎全员失败。
坛阳戏是难唱的,唱调复杂,扮妆复杂,整个鱼家,除了他自己,就没有人会唱。鱼太爷爷心酸疲累,却不忍舍弃戏曲,干脆将坛阳戏拿出去吸收其他戏曲的优处,摒弃糟粕。
但天不从人愿,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