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自容。
他现在只觉得手里的东西格外烫人,脸颊更是一个劲发烫。
这般脸皮薄的现在还挺少见,男生捧腹,工作上繁忙索然的事务、积压在心底两天的Yin云竟很快消散。
方吾秋听到这人调侃肆意的笑声,臊得不能自已,尴尬道了声谢后,便推着购物车步伐慌乱地跑到收银台去。
看着他纤瘦挺直的背影,男生眉梢一挑。
手机在裤兜里疯狂震动,男生拿出来,看到上面的名字时,烦闷地撇撇嘴:“骆斐,开会都说了,直播平台的事情一律交给你,我只需要知道结果。”他心烦意乱地把口罩掀开,一张帅气不羁的面容露出来,薄薄的嘴唇微微往下拉,完美的唇线勾勒出立体的唇峰,一眼看去觉得霸气凶狠。
“楚老大,你说的我知道,不过海荣刚开始起步,我想拉拢些有经验的老主播,所以来问问你的意见?”
海荣直播平台是WARM娱乐公司旗下最新研发的项目,作为负责海荣TV的项目主管,骆斐事无巨细且很有必要地请示公司的总裁。
“你自己看着办。”楚骞没意见,草草几句后就想挂断电话,只是手还没动,就看到货架不远处有人指着他嘀嘀咕咕,他担心引来粉丝,便又重新戴上口罩。
电话里骆斐听他烦躁地低骂了两声,无奈地笑了笑。年轻的总裁年轻的团队,骆斐早已习惯公司随意的相处模式,和老大耍起嘴皮子来也不遑多让。
“老大,你现在在哪啊?”他突然问了句。
楚骞选好了需要的物品,匆匆离开超市:“京市戏剧学院对面的超市。”
电话里骆斐还在啰啰嗦嗦:“去戏剧学院干什么?……对了老大,思雯姐今天来公司找,说是得了好剧本,催你回来看嘞。”
楚骞提着购物袋走在学院附近的小路上,仓促间没听到骆斐的话,倒是看见马路对面,那抹高挑柔曼的身影,熟悉得很呐。
“是他?”刚刚在超市遇见的纯情男孩。
楚骞嘴角微扬,快步走到人行道上,但一辆公交车趁着最后的几秒时间飞快地从他眼前驶去,等视线清晰时,对面漂亮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巷尾里。
“骆斐,你刚刚说什么?”楚骞瞪了手机一眼,语气里酝酿着山雨欲来的架势。
骆斐捂了捂领口,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
方吾秋回家将屋里收拾好后,就继续练功。
他这副身体的体能韧度实在差,出去逛半小时超市都是气喘吁吁,更何谈戏曲的身段和表演功。犹记得上辈子在戏班时,不满三岁就被爹爹压着做各种体能锻炼,长大知事后,便开始做脚姿、手膀、肩背等的基本功。
这些做不好,后头的唱和念啊,也就更谈不上了。
他自小唱戏,熟知这些事情的重要性,丝毫不敢应付。
傍晚时,螺螺姐催他将直播的大概内容发过去,说是要避免直播选题时出现违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题材。方吾秋拿帕子抹了抹额上的汗,才发现汗水早就流的满背都是,薄薄的T恤都shi透了。
他急着去洗澡,便连忙回了条消息。
方吾秋:唱戏。
周螺:啥?
这个时代洗澡真的便利,不用大老远提水烧柴,轻轻摆弄下浴霸就好。方吾秋习惯性地在洗澡时胡思乱想,从遥远的虞朝想到熊喵喵TV。
江南水乡的戏班消失了,再没有从村里镇上不远万里行步而来的看客,现在的是连上网就能让所有人听到戏的直播平台。
很陌生的时代,方吾秋来了一周,还是没能习惯。
他从小就不是Yin郁内敛的性子,五彩斑斓的戏台,他涂抹胭脂,轻舞甩袖,举止莲步也如云,曲声缠绵婉转,被无数的看客追捧。
可现在都没有了。
方吾秋很想念在戏台上的日子,想念他爱唱的青衣,木屋里的琵琶,和那身朴素的青褶子。
洗完澡后房东阿姨来收了次房租,方吾秋把身上的仅存的钱递给阿姨,续租了一月。
他托着腮,盘腿坐在床上,看着腿中间一块五块的零钱,蹙起了秀眉,沉思。
这次直播结束后,还是直接解约为好。
听闻外面也有许多草台班子,虽然工资少,但衣食无忧,还能唱戏,想必比现在的情况要好很多。原身在熊喵喵做主播两年,钱没有存多少,骂名却缠身。
这所谓的直播,上不能让自己无忧无虑的唱戏,下不能包揽衣食,实在没趣。
翌日,拂晓。
方吾秋按着时间六点起床,洗漱早饭后,就去楼下吊嗓子练功。
大学附近的小区里住着多是学校的老师或商铺的老板,方吾秋对吊嗓子很执着坚持,穿越来的当天还没理清楚周遭的环境,就屁颠屁颠跑动楼下寻了僻静的地方唱。一周来,他倒认识了邻里几位耍太极剑的爷爷。
“小秋,又来练嗓子了啊。”红光满面的老爷子,笑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