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曦赞许的看了她一眼,这丫头确实伶俐。
得了顾曦的首肯,春梅立马吩咐其他两个丫头伺候顾曦,支着身子连顾曦晚上吃什么都给安排好了,随后才领着顾兰去了上房。
春梅在顾府积威已久,底下的丫头没一个不怕她的。
见她对顾曦毕恭毕敬,二话不说,一个端茶倒水伺候,一个去厨房传膳。
顾曦入京前,身边原本有忠心的丫头,只是那些丫头全部是江南人,顾曦舍不得她们背井离乡,拒绝娘亲的好意,坚决一个人入京,再者当时去苏府接她的嬷嬷,左右瞧不上苏家的丫头,顾曦受不了那等气,就独自来了。
入府后,老太太那边给她安排了两个丫头。
名义上是她的人,实际上都是别人的眼线。
如今留下春梅,倒是意外之得。
有春梅镇着,二人不敢出错。
等到顾曦用完膳,春梅已经笑眯眯回来了。
一进来,这丫头就抱着顾曦的胳膊,低低回道,
“姑娘,您安心养病,老太太那边,奴婢都替您回过了,原来太后娘娘也派了人来传话,你只管安心养着,什么都别想。”
顾曦心底略略好受,对太后越发感激了几分,再见春梅一脸真挚,知道自己若是出什么岔子,这丫头也会被牵连,为了她也得打起Jing神来才是。
“好的,我知道了。”
春梅亲娘就在大夫人房里当差,爹爹是府里的管事,哥哥也跟着大少爷跑腿的,要说她在府里说话的份量,怕是比顾曦和顾兰还重。
从她回来面上轻松的表情可以看出,老太太应该是被她哄得开开心心的。
顾曦和顾兰一同住在松雅院,一个在东厢房,一个在西厢房。
正房两姐妹共用,当做待客和书房用。
顾兰拉着顾曦想问宫里的情形,被春梅劝回去了,顾兰打小被春梅欺负,有些怵她,临走时还悄悄在顾曦耳边咬耳朵,“姐姐何苦把这个魔星招来,她可狠呢!”
顾曦失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叫她回去歇息。
春梅念及顾曦身上印子应该还没完全消,便只叫丫头准备热水,由她独自一人进去伺候顾曦沐浴。
顾曦泡在浴桶里,春梅帮她擦拭耳上的脂粉,橘黄的灯光下,那耳垂晶莹剔透,粉嫩粉嫩的。
“姑娘的耳垂真好看……”
春梅只是情不自禁赞叹了一句,可顾曦听了这话却满脸通红。
她记得昨夜那人咬着她的耳垂狠狠吸允,欲罢不能,那滋味儿实在叫人…难以启齿。
顾曦狠狠闭上眼,她怎么能去想那个人!
不可以!
那个混蛋!
泡了个热水浴,顾曦出了薄薄一层细汗,春梅帮着她擦拭,又取来药膏给她涂抹身上的印子。
待看到顾曦后腰上那明显的淤青,春梅咬着牙在心里骂了一句“畜牲”。
远在御书房的皇帝没由来打了个喷嚏。
他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抬眸一瞧,没发现元宝,便问道,“元宝呢?”
内侍立马上前回话,
“回陛下,元宝公公在后头忙着呢!”
“去把他叫来!”
“遵旨!”
皇帝看了一眼御案上堆积如山的折子,头一回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闭上眼,脑海里都是昨夜的景象。
那丫头乱了他的心神。
到底是谁,躲着他做什么?
都已经是他的人了,又不能嫁出去了,
她躲着不是害了自己?
皇帝百思不得其解。
元宝灰溜溜进来时,就看到皇帝按着眉心,脸色沉沉的样子。
“陛下,您叫老奴?”元宝弯着腰小心翼翼问道,皇帝抬眸看他,蹙眉道,
“你干什么去了?”
元宝吞了下口水,欲言又止。
“说!”皇帝动了怒。
元宝苦着一张脸,跪下道,
“陛下,老奴就是觉得奇怪呀,明明所有出宫的人都查了,却没查到那姑娘的踪迹,奴婢就猜想呀,莫不是她本在宫中…”
元宝发现自己说到这里,皇帝脸色更难看了。
他被个宫女睡了,完了还被抛弃了?
皇帝手中那支笔,瞬间一掐,一头断了跌在案上,另一头成了掌心齑粉。
元宝嗖嗖吸了一口气,后脑勺滚过一阵凉风。
“所以呢?”皇帝咬着后槽牙道,
元宝声音顿时弱了下去,
“老奴下午和晚上便在后宫查,就在刚刚已经把所有宫女女官全部过了一遍…依旧没找到符合条件的人。”
皇帝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二人沉默了一瞬。
皇帝忽然抬眸问元宝,
“她会不会不知道那个人是朕?”
元宝闻言猛地拍了一下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