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渗血,他手握本体的力度都有几分松懈,看起来在微微颤抖,半跪于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药研?他受伤了!!!
一期一振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再想想刚刚被三日月宗近群灭的时间溯行军,他也不难想出在自己和三日月宗近来到之前药研藤四郎在经历什么——无数时间溯行军的围攻!
心疼弟弟的想法一下子涌上了心头,随之的还有愤怒,对于派药研一个人出阵的审神者的愤怒,他的灵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调用起了四周的东西,企图在三日月的面前比划着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似乎并没有感知到一期一振的愤怒与心疼,三日月宗近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药研藤四郎,在确定对方的伤势只是重伤,还不至于真的碎刀后,心底里轻叹了一声。
他的面上依旧挂着柔和的笑意,手指拂过身侧的一期一振,随手将一期丢给了药研,也不理会药研是如何的惊诧与悲伤,径直地走向了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一切的男子。
“许久未见了,这位审神者大人。”抬手和对方打了一声招呼,三日月宗近对于这个男子也算不上多么的熟悉,但是说上几句话的关系还是有的。
他笑盈盈地抬袖,完全没有打算避开地面上那些未死的时间溯行军的“躺尸”,而是直接脚踩在其上,迈步向前,随着他的前行,被他踩到的时间溯行军一个个化为了黑气消散于空气之中。
“您过誉了,三日月殿下。”男审神者完全不为三日月的亲近语气所动,他向后退了一步,恭敬地应着三日月宗近的话,目光扫过药研藤四郎此时此刻手上抱着的一期一振,他非常清楚,这把不应该出现的一期一振是由三日月宗近带来的,对方这么光明正大的把一把不属于本丸的刀剑带到此处,莫非……?
男审神者抬起头,看了一眼三日月宗近,在对方的微笑之下,默默地又一次把自己的头低了下去,重新回到那一副恭敬安静的模样。
这是人经常会做的事情——在面对比自己更加强大且身份高贵之人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将自己放在比较低的位置,然后表现出自己的顺从,以保证自己的存活。
三日月宗近看着男审神者身上的气势一点点收回,变成了如同自己庭院中的黑衣人们一般的顺从与安静,他微眯起眼,总觉得有些无趣。
他的目光扫过了男审神者,并没有打算继续和这个并不算是好人的家伙交流下去,他更在意的是一期一振的安全以及药研的治疗,他淡淡地说道:“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没有疑问的意味,完全就是肯定的意味,男审神者却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点头。
这位男审神者并非如一期之前所接触过的少女审神者那种水平,他个人是接触了不少本丸的内部的事情,对于眼前的三日月宗近,或多或少还是知道些什么。
这是三日月宗近,也是被这个本丸奉为神明的存在,不同于其他的分灵刀剑付丧神,这位刀剑付丧神的地位高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水平,虽说没有这么夸张,但是也算是比较形象的形容了,毕竟整个本丸之中,只有最高位的那位大人才拥有资格来命令三日月。
男审神者会加入本丸的原因很简单,他与那些黑衣人们都是共同利益,朝着同样的目标而去,三日月便是自己这一行人追求目标中的终极。
男审神者的目光扫过了那边怀抱一期的重伤药研,目光冷淡,完全没有温情。
——药研藤四郎,也是我通往目标的一个踏板,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再多的训练,再多的实验,都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这是为了全人类的幸福!
“过来治疗。”没有时间去理会男审神者的目光是否存在什么问题,三日月在本丸中见多了这种目光,无论是那些审神者,还是那些黑衣人,在面对其他的刀剑付丧神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表露出这种优越性的上帝感,相较之下,还是药研的伤势比较重要。
药研藤四郎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过来给自己治疗的自家审神者后,他默默地把怀里的一期一振往身后藏了藏,顺从地接受了灵力的洗涤。
——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经历过来自审神者的灵力治疗了呢?
他已经不记得这个时间的间隔,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可以得到这样一个待遇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三日月宗近,这位总是会时不时跑过来看自己的老爷爷到来的时候,审神者大人才会对自己温柔一些,自己也会得到片刻的休息。
轻咬下唇,药研藤四郎握着一期的力度稍微加大,却又在意识到的时候连忙放松了自己的力度,生怕弄疼了自己这位还未化形的兄长。
身为兄弟的他在一期的引导之下能够清楚地感知到一期尼的情况,一期尼的情况非常的好,好的就像不是本丸的刀剑一般,这大概是因为一期尼一直被三日月护着吧?就像自己,在意外认识了三日月之后,在本丸中的待遇要好上了不少,他们都算是托了三日月的福照啊……
——如果,三日月宗近有哪天放弃了自己,那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