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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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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一事很快就被齐水云知道了。
老人家什么也没说,了解整个过程之后,只让张录成和曲惜珊两个人写了一千字检讨。
理由是一个挑起争端,一个怂恿攀比。
曲惜珊简直要骂姥爷了。
明明就是张录成和蒋进忠吵架,莫名其妙把她也牵扯进来了。
一千字的检查,让她写学术报告还成。
写检查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了。
写完检查,曲惜珊疲倦不堪地趴在床上。
一想到蒋进忠那个态度,她就越想越气。
抱着枕头坐了会儿,便拿出手机给裴知谨发消息吐苦水。
海上的信号时好时坏。
好不 容易发出去一条消息,裴知谨却回得很慢。
曲惜珊一开始还体谅他最近因为燃料含硫超限的检查工作而烦心,结果信号好起来的时候,她不断地给他发消息,却基本等同于石沉大海,早上发的消息,甚至深夜才回复过来。
而且只有一个字。
——乖。
乖你个头啊啊啊。
临下船前一天,裴知谨几乎呈消失状态,不管曲惜珊怎么发消息,对面就是连一个“对方正在输入”都没有了。
远离陆地的大海,再大的船也似一叶孤舟。
回想起那天从“世梦”号回来,曲惜珊忽然就想起不停跳动的右眼。
没来由的心慌和担忧汩汩而来。
想了想,曲惜珊便赶紧发消息去问程岳。
程岳倒是回复了消息,但只模棱两可回复了一句“现在情况不太好。”
看到这句话,曲惜珊忽然就大脑空白了几秒钟。
这句话的含义很多,包含的信息也很多。
而此时此刻曲惜珊根本不想知道裴知谨现在面临的是什么情况,她只想知道触发这个情况的结果。
然而她再发出的消息,都再无任何回应。
手中的手机被捏得死死的,心中的一口气也卡得死死的。
还有九十海里的距离才靠港,引航员还没到上船,G旗还未升起,然而曲惜珊恨不得现在就冲到世洋之心的大楼里去找他。
可是左右一想,她现在连他在哪都不知道。
到底是在海上,还是在陆地上?
抽搐的信号忽然又终止了。
此时此刻,失去任何的联系的曲惜珊就像那头发出52赫兹声呐的鲸鱼,只能像幽灵一样在大海里逆流溯回。
明明就在呼唤,明明就在寻找,却得不到答复和回应。
大脑沌入了迷茫,思绪扯入了恍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趋近于海岸五海里之时,信号终于恢复了过来。
接收到信号的时候,手机“叮叮叮”连连收到数条消息。
而就在这短短两个小时内,似乎连天都变了。
手机里不停地弹出新闻。
《搭载5011人的“蔷薇”号邮轮上到底在发生什么?》
《外媒爆“蔷薇”号邮轮可能发现不明传染病》
《世洋之心旗下一艘邮轮或将成恐怖邮轮》
诸如此 类的新闻一条接着一条往外弹。
但几乎都是小道消息,毫无官方正面报道。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倏地就被推开了,齐水云和陈炜同时出现在门口。
陈炜拿着手机,一脸紧迫严肃地看着曲惜珊。
“师姐,世洋之心的一艘邮轮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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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惜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世洋之心大楼的。
在没有得到任何官方确认的消息下,街道上的行人似乎还很淡定,似乎对突如起来的新闻也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曲惜珊快步走着,脑海里还反反复复回想着齐水云刚才说的话。
“……三天前,蔷薇号邮轮上出现了疑似新型X病毒传染病,大规模爆发,暂时没有确切消息,不知道传播途径……”
“……防疫中心已经在做准备,一个东南亚患者有肺炎症状,很有可能是由某种海洋动物引发……”
“……江城政府刚刚宣布全体乘客和船员均不得下船……”
世洋之心的大楼此刻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气息,压抑得犹如天低云暗的暴雨前夕。
曲惜珊脚步飞快,却如千斤之重,走过的每一步都疼得厉害。
此刻,她要确定一件事。
这件事一旦确定,她就飞往江城。
哪怕他在云霄山顶,哪怕他在深海水底。
行政大厅的工作人员几乎个个严谨有序,皆有一副备战之势。
但看一个穿着深蓝色国家科考队队服的女人快步走过,都不由将视线投了过来。
曲惜珊大脑一片浑噩,似乎就在一根踌躇的心弦上单脚踩过,发出的声音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