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记得帮我收尸。
他收起手机,抬眼:“酒怎么赌?”
“哈哈哈哈哈……爽快!”雍容大笑,“来来,我先给你讲讲规则。简单,输了就罚一杯。”
“量力而行啊你们。”老四叹了口气。
“我其实已经喝多了。”三毛揉了揉肚皮。
“别输不就不用喝了嘛。”雍容说着,给傅予寒介绍了一下玩法,游戏正式开始。
“吹牛”是个眼色游戏,简单说就是每个人摇骰,根据自己摇出来的结果叫数。
从三叫起,下一个人必须在数量或点数上比上一人增加——比如“3个3”后面可以叫“4个2”或“3个5”,但不能叫“3个2”。
理论上数字可以无限制叫下去,直到有人叫“开”。这时所有人打开骰盅看结果,若该点数骰子多于上个人的叫数结果,比如北林喊了“6个4”而四个人总共有7个4点朝上,则叫“开”的上家输,反之就是上家输。
规则确实不算难懂,但难懂的是套路。
比如一上来,雍容就信誓旦旦地喊了“5个3”,北林和三毛跟着加一,傅予寒看了看自己手里的2个3,随波逐流地选择了加一。
然而骰盅一开,雍容手里一个3都没有,那副底气十足的模样就是装出来忽悠人的,叫了“8个3”的傅予寒被迫罚酒。
三圈玩下来,他觉得他又喝了一肚子黄汤。
其实头已经开始晕了,但勉强还能扛得住。
包间里自带洗手间,傅予寒去放了个水,稍微Jing神了些,回来继续玩。
他学的还挺快,没多久就扭转了劣势,能和另外三个老玩家玩得有来有回,而且他喝酒不上脸,人又没什么表情,看上去和没事人似的。
雍容调整了一下坐姿,有点心痒。
如果说一开始他对傅予寒有三分兴趣的话,那接了闻煜的电话,三分兴趣就变成了七分。
任何能让闻煜不爽的事情他都很跃跃欲试,再说这个小家伙看起来的确不错,人又干净。
雍容暗自琢磨了片刻,调整了策略。
在他收心回来开店之前,雍容是个彻头彻尾的浪荡败家子,别的不提,玩骰子可是个中好手。从前跟北林三毛这两个人玩骰子他还会留力,这会儿想好要灌傅予寒,他干脆放开了玩,十几圈下来把三个人全都玩趴下了。
“哥,歇会儿。”三毛摆了摆手,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我不行了,真喝多了。”
“我要去厕所……”北林晃晃悠悠地起身,连滚带爬地进了包厢洗手间,关上门。
“太菜了吧你们。”雍容说,“看看人家小寒,一点事都没有!”
“……我也想去厕所。”傅予寒站了起来,“我去外面上。”
他看起来的确像是没什么事,走路不摇不晃的。包厢里,老四在唱歌,三毛眼皮打架,昏昏欲睡,雍容想了想,也站了起来:“等等,我也去。”
傅予寒一僵,片刻已经恢复自然,沉默地走了出去。
有些事未曾挑明的时候无法拒绝,但不代表他就没有感觉。
危机感是一个人的本能反应,刺痛会从脊椎底部慢慢爬上脑后。
他闷声不语,雍容在背后叫了他两次都搭理,终于赶在对方进厕所之前把自己关进了隔间内。
手机上有闻煜打来的未接来电以及几句留言。
闻煜:喝了多少?
闻煜:喂,回话。
傅予寒背靠隔间墙,撑着眼皮打字。
傅予寒:你到哪儿了?
闻煜反手打了电话回来,傅予寒迅速掐断。
傅予寒:现在不方便接,哥。
傅予寒:打字行么,你到哪儿了?
回复来得很快。
闻煜:马上到,你什么情况?
傅予寒:我不知道?
傅予寒:我在厕所里,雍容跟着我进来了,我不确定他想干嘛。
傅予寒:我在隔间里躲着。
傅予寒:啧,我一个男的,干嘛要躲着?
闻煜:男的才要躲着,你看不出他性取向不怎么直么。
闻煜:站隔间里别走,我马上到。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在手机收到闻煜消息的那一刻,熏着檀香的洗手间内响起了雍容试探的话音。
“小寒?”
“嗯?”傅予寒简单地应了一声。
“你在吐吗?”雍容似乎在关心他,“很难受么?怎么进去这么久?”
“……嗯。”傅予寒捏着手机。
难受是真的,也有点反胃,太阳xue上仿佛有一根青筋在一跳一跳地疼,但他也知道,现在无论如何都得撑住。
“要不要紧啊?”雍容顺着声音好像摸到了他所在的隔间门前,放柔了声音,“真的很难受的话……我先送你回去?”
傅予寒皱了下眉,张口的瞬间差点想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