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嘛,是甜的。”林小松抱得稍有些吃力,想寻个空位坐下,刚才一直坐着的位置已经被人占了。
夏天急诊忙,走廊里几乎人满为患。现在的人活得娇贵,小病小痛都喜欢往医院跑,小孩如此,大人也如此。
脚步声踢踢踏踏,走廊里越来越嘈杂,隔着乱糟糟的人影,林小松终于看见了几米开外的男人。
楚毅走过去,直接问:“她怎么呢?”
乐乐本是趴在林小松肩上,听见动静扭头看,她记得楚毅,但就是怕生得厉害,不愿意打招呼,头一扭又继续病恹恹地趴着。
林小松抬眸看着他:“大夫说是肠胃炎,晚上她要吃冰棍,我看那东西不大,就给买了两根,吃完没多久就吐了,还拉肚子。”
所谓病急乱投医,林小松现在但凡见着个大夫,都要原原本本再讲一遍。
“发烧吗?”楚毅又问。
“不发烧。”
楚毅见他抱孩子的动作稍显费力,一手还要勾着个装药的塑料袋,孤儿寡父着实不易,默了一会儿,说:“外面下雨,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林小松受之不起,“我们过会儿等雨停了再走。”
楚毅的眼神带着点冷意,讲话言简意赅:“马上就十一点了,你要带着你女儿折腾到什么时候。”
林小松调整了下抱孩子的姿势,将承重的右手换成了左手:“她还没吃药,等吃完了再走。”
楚毅说:“肠胃炎不碍事,回去再吃。”
林小松不说话了,习惯一般地低下头。
楚毅知他骨子里犟,也就不再强求,厉声说:“跟我来。”走出几步,林小松跟在后面问他:“上哪儿去?”
楚毅顿步,回过头:“找个地方你俩先坐着,我去护士站要点热水。”
“谢谢。”林小松低声道。
这话听着别扭,楚毅懒得搭理,自顾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右拐进了内科2诊室。赵瑞正在坐诊,面前围着一老头和一老太太,那人抬头,惊讶道:“你跑我这儿来干嘛?林小松呢?”
话刚落下,那对父女俩就紧随其后进来了,他冲楚毅使使眼色,大意是说:什么情况?
“外面没地儿坐,值班室借我用下。”楚毅干脆利落,推开里头值班室的门,偏过头,视线对向林小松,“进来。”
林小松跟上去,看见赵瑞,还特地跟人道了声谢。
赵瑞摇了摇头,心说世上的男人真不是个东西,甭管结没结婚都爱捏花惹草,遂又联想到自己,觉得他自己肯定不会成为那种人。
想得正投入,老太太打断了他的思绪:“医生,我家老头子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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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室有张简单的床,铺着方格被褥,林小松把乐乐安置到床上,附耳跟她说了几句悄悄话,乐乐眨巴着眼,很懂事地看着楚毅:“谢谢叔叔。”
楚毅微愣,瞧了林小松一眼,这才将目光对上小家伙:“不用谢。”
林小松扒拉出袋子里的药,拆开包装盒看说明书,刚才那大夫太忙没交代用法用量。他看得认真,逐字逐句地默读。
值班室的灯晃得人眼睛花,依稀白光中,楚毅多看了两眼林小松,然后带上门走出去。
刚才那一对老夫妇,老妇陪着老伴儿去做心电图了,赵瑞正好闲下来,估摸着今晚能稍微太平点。
见楚毅出来,他指一指里头,笑着说:“跑我这儿英雄救美了?”
“你这生意不行啊,半天没个人。”说着话,楚毅的大长腿已经迈了出去。
赵瑞在后面嚷:“拜托,大半夜谁闲着没事过来看内科,刚才我忙的时候你丫没看见啊。”
今晚他这里确实安逸过了头,外面救护车哇呜哇呜鸣笛不绝,想来抢救室这会儿绝对是昏天暗地,他叹了口气,职业性地转了转手上的圆珠笔。
林小松不知何时冒了出来,搁他面前站着,就差给他一跪三叩首:“今天麻烦你了。”
赵瑞冷不防被吓了一跳,缓了会儿神,问:“那小姑娘是你女儿啊?”
林小松点点头。
“你结婚了?”赵瑞略表震惊,八卦心驱使,又问,“她几岁了?”
林小松只说孩子四岁,其他一概不提。
赵瑞仔细算算,这人可能是离开北市两年不到就跟女人结了婚,楚毅这个装逼货,魅力好像也没那么大嘛,人家小矮个子压根没有为他守身如玉。想到此,他竟然有一丝惬意,源于某种幸灾乐祸的心理。
用北市话来说,就是有点“鸡贼”,上不得台面,心眼还特小。
赵瑞不经意地打量着林小松,问道:“孩子她妈怎么没来?”
林小松说:“离婚了。”
楚毅端了杯温水进来,直接搁在赵瑞的办公桌上,拉了把椅子坐下,神色有点冷:“进去把药喂了,一会儿送你们回去。”
林小松拿起桌上的纸杯,背身走了进去。
“你刚才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