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朝他伸过去手:“我看看。”
“没事儿,又不疼。”林小松把手背到身后,亲昵地凑上去,“快睡快睡,明天还要起早呢。”
说着,把他那边的台灯给熄了,很快房间里就是林小松的小呼噜声。
楚毅没有睡着,这一年里他大多浅眠,Jing神永远处于紧绷状态,一闭眼满脑子都是自己在医院的最后几天光景——病人术后大出血,家属拉横幅闹事,以及医院里的待岗处分。
他那时候真的是烦心透了,检讨写了若干,医务科三天两头地找谈话,坚持不到半月,最终选择了辞职。
小学课文里总提到梦想,那时候懵懂而无知,这些年忙着毕业忙着课题,长久地处在枯燥的学术圈子里,拧着一股干劲朝前冲,其实到了,什么都没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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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的时候,林小松迷迷瞪瞪地被尿给憋醒了,屋子里没开灯,静悄悄的,等他稍稍适应了周遭的黑暗,才勉强能看到那人的背影。
林小松开了灯,喊了声“楚毅哥”。
无人回应。
男人不做声地在抽烟,烟灰缸里是厚厚垒起的烟蒂渣滓。
“楚毅哥,你怎么还不睡?”林小松走过去,上半身没穿睡衣,他揉揉眼睛说,“明天你在家歇一歇吧,我去跟经理请假。”
楚毅终于有了点反应,抬眼看了看,然后把林小松圈进怀里,厮磨片刻嗓子里隐隐出了点声:“故意的?”
由于是深夜的缘故,男人的声音此时哑得不像话,听着有些暧昧。
林小松装腔作势地扭动了几下,趴在男人肩膀上,笑嘻嘻地说:“我是被尿憋醒的,看你这边灯亮了,就……就过来了。”
男人被勾得心痒,压抑着呼吸,直接拦腰抱着林小松进了卫生间。
“我撒完尿就去睡了,明天还得上班呢。”林小松又欢喜又着急,总不能纵欲过度明天两人都起不来吧。
楚毅的喉结滚动了动,眼神似淬火的利刃。
林小松眯着眼开始合计明天该几点起床,下一秒身子就被放进了浴缸里,缸壁的冰凉让他本能地哆嗦起来。
虽已过暮春,夜里还是有点凉。
“我、我先上个厕所,有点尿急。”林小松羞赧道。
这话总有些败兴,男人稍不耐烦,视线扫过去,“算了。”
林小松略觉委屈,跨下浴缸站到马桶前嘘嘘,气鼓鼓地嘟囔:“我本来就是要起来撒尿的,又没想干嘛,算了就算了。”
楚毅没理他这些孩子气的话,径自走了出去。
林小松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在床上躺下了,他也爬上去,躺到自己那一侧。
“楚毅哥”,林小松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男人背对着他,声音低哑:“快睡吧。”
“你今天是不是又失眠了?”
“没有。”
“你以后少抽点烟,好不好?”林小松想了想,又补充,“百度上说,失眠要多喝牛nai,你以后多喝点牛nai吧。”
楚毅快要睡着,嗓子里“嗯”了声。
林小松翻了个身平躺了下来,两眼放空盯着天花板看,想着以后得找些治失眠的偏方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结局待定~
第2章
闹钟铃响,正正好八点整,阳光从窗户外洒进来,有种春日特有的软蓬。
林小松趿鞋下地,循着油烟机的哄哄声走了过去。
楚毅穿着白衬衫,袖口朝上挽了几褶,外面套一件棉麻质地的灰色围裙,干净斯文,越发显得模样清俊。
林小松站在外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西红柿鸡蛋面快煮好了,砧板上齐整地切了两排葱和蒜,听见动静,男人回头看了一眼:“面快好了。”
“哎。”林小松应一声,脚步蹿了进去,斜倚在灶台上侧目盯着男人,“楚毅哥,你今天是不是要出门啊?”
“有个面试,昨天跟经理请过假了。”男人解开灰色围裙,三两步走出小厨房,“去刷牙,一会儿面坨了。”
“那你昨儿晚上怎么不说你请过假了。”林小松怔了怔,好半天才反应出这段对话的关键,惊讶道,“你是说你要去考医院啊。”
说话的功夫里,他自己也跟着走出了厨房。
摆置在客厅角落的冰箱门被打开了,楚毅从里头拿了块吐司和一盒牛nai出来,阖上门,看见了旁侧傻站着的林小松,随口解释:“来不及吃早饭了,我打个车去。”
林小松还算有点眼力见,奔着跑去卧室把衣柜里的那件西装拿出来,家里没有熨斗,他勉强用热毛巾抹了几下,熨帖平整后给男人穿上了,十分关切地问道:“那你考上了,以后还去餐厅上班吗?”
楚毅没搭腔,撕开牛nai盒子仰头灌了一口。
男人的粗大喉结在林小松的视线里起伏跳动,他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把男人送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