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派,均为苍生之幸,云台并无任何独占的私心。”
他缓缓说了这番话,又看向封弦:“封散人,怀霜剑虽出于你之手,你却早已赠与故友喻识。云台门替他做了这番决定,不算逾越吧。”
事已至此,先前一丝风声也无,封弦只好点头,提了要求:“此番大比,我也要参与。”
“这是自然。”尚渊大度点头,又温和道,“云台所设衣冠冢,日日都着人看顾打扫,封散人若思念故人,也可时常来走动。”
肖奉心道,这是要在他们扶风山的场子上抢人了,忙提了另一桩事打断:“仙门众多,但怀霜剑只有一把,为防诸位耽搁三月之久,自此处至东南千里,均有扶风山藏匿的法器,记录在册,一共百件。三月之后,若无人寻到怀霜剑,则夺得法器多的门派为此番大比魁首。”
一石激起千层浪,扶风山出手阔绰,众人真实心动了。
正兴致勃勃,台上忽有一年轻掌门出声质疑,说话很在理:“并非在下信不过庄掌门,只是喻前辈已逝去百年,怀霜剑均毫无动静,此时异动,是否可能探查有误?”
这小门小户还尚有一个未陷于泼天利益的清醒人。
庄掌门与肖奉耳语两句,又与邻座几位掌门商议几句,点点头,方沉稳开口:“此番绝非误查,云台清江皆觉察剑意,如若不信,还有其余佐证可示。”
众人或疑或奇地静待了片刻,却见得崔淩怀抱一毛色欺雪的九尾灵狐行至台上。
喻识一口茶又生生喷了出来,心道,真是连口气都喘不上,该见的人物一刻都不耽搁。
那九尾灵狐十分硕大,九尾丰满,通体雪白,只右爪上有一簇火红绒毛,确是喻识生前驯服的灵兽长瀛无疑。
长瀛微微闭着眼睛,神色厌厌,只趴在崔淩臂上不肯动弹。
崔淩悄声哄了他两句,他尖尖耳朵动了动,转了下毛绒绒的脑袋,把脸整个儿埋在了崔淩怀里。
崔淩有些无措,只得解释:“长瀛自喻前辈去后终日伤心,怕生得很。今日天晚,它原是休息了,我强行将它唤起,难免有些没Jing神。还请诸位掌门稍候。”
青江宋城主教训弟子也从不嘴软,立时皱了眉头:“今晨与你说过,或许要它露面,不许它睡下。你是没听到,还是忘了?”
崔淩面色绯红,正要回话,长瀛却“呜呜”两声抬起头来,似乎瞪了宋持一眼。
崔淩忙轻声道:“我刚才与你说的事,还记得么?”
长瀛颇有些不情不愿地点点脑袋,又仰头在崔淩脖颈间蹭了蹭。
崔淩顺了顺他的毛,算是安抚,这才与众人说明:“当年长瀛金丹损毁,是借喻前辈的真气修补。它借喻前辈修为修复身躯,体内气血,可与怀霜剑意感应。诸位一看便知。”
说罢,便向台上道:“诸位前辈,可否借剑一用?”
崔淩称呼客气,举止得体,各路人等皆将剑抽出奉上。
有数位掌事弟子持剑立了一排,崔淩抬手便要从长瀛爪上取血。
长瀛却不肯了,将四爪藏起,便着意往他怀里钻。
崔淩一手托着一手揽着,几乎无法动弹,要将他放下,长瀛却一口咬住了他的衣襟。
崔淩无法,只得去哄,凑在他耳边说了许多好话,末了轻轻亲了亲他支立的耳朵,小声道:“我让旁人抱你一会儿,真的一下就好,你听话,今天晚上我抱你睡,好不好?”
喻识确信自己没看错,长瀛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崔淩看了一圈,德高望重的一众掌门,跑到喻识跟前,请求道:“前辈,烦你替我抱一会儿,他不伤人的。”
喻识眼睁睁看了方才情形,心道,辛辛苦苦养大的狐狸崽子这么快就要跟别人跑了,吃得肥头大耳,鬼才信他整日伤心,只怕早就把我忘了。
于是他放下心来,接过长瀛。
长瀛果真没认出来。
喻识叹气,真是儿大不由爹。想起崔淩方才出众仪容,又叹一口,儿啊,你这眼光挺毒,就是人家真不一定看得上你啊。
第8章?装儿子的剑修
崔淩握住长瀛的右爪,长瀛一抖,身子都僵硬了。
喻识十分嫌弃:“就划个口子,看你怂的。”
崔淩不好意思地笑笑,一手抱住长瀛的脑袋,贴在脸上蹭了蹭:“你别怕,惹别人笑话了吧。”
长瀛害羞一“嘤”,缩着脑袋躲了躲。
喻识一手按住他后颈,不让他往后退。
他琢磨着,常规途径长瀛这辈子估计都没指望了,不如近水楼台直接上,先把人给办了,看在他爹我的面子上,宋城主也总不会打死长瀛的……吧。
喻识想到青江宋城主一手救人一手杀人的冷脸,手劲儿松了点。
长瀛方才让他掐得一痛,此刻“呜呜”两声就翻身看去,对上喻识的眸子后,怔了一下,更加猛烈地挪动起来。
看来还没把你爹忘干净,喻识胡乱摸了把他的头